光凭美貌还不足以引他注意,令他生疑才是稳妥的一步棋,一步他落子难悔的棋。
当然,栖乐袖中还藏着更稳妥的法子,只是现下用不着了。
因为这人已经盯上她。
至于为何提前离去,自然是借刀杀人。
对于越钦的试探,栖乐当然不会如实言说,她稳住心神,坦然道:“我向来习惯早眠。”
越钦眸光初动,掠过她的眼下,白皙柔嫩,没有一丝额外的痕迹,似是睡眠充足之状。
还真是“子时睡好、眼角无黑”。
他略略颔首,并没有放弃,依旧盯着她,势要看出一些端倪:“听说栖姑娘见过死去的岑医官。”
栖乐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淡:“初来乍到水土不服,我是找过医官开方子,只是他行色匆匆像是赶去另一处,还未来得及问姓甚名谁?”
姑娘微微停顿,又道:“不过,星纪平日也是这般,事无巨细地去问每个人?”
她眼神无辜,语气之中却明里暗里在讽刺他多管闲事。
越钦牵出笑容:“正如栖姑娘所言,你是我挑中之人,自然不希望娶个杀人凶手,给自己招惹麻烦。”
“传闻星次台都是麻烦事,星纪怎么还怕,理应为没有麻烦发愁。”
姑娘说得随意,完全看不出故意针对。
越钦的笑容一僵,栖乐觉察出不妥,出言跳过这一茬:“星纪可还有事?”
月朗星稀,面前姑娘容色姣好,宛若蟾宫的那只玉兔逃逸到人间,没有慌乱,甚至还十分跳脱。
越钦打量着她,倏忽间,记起前丞相云阙说过的一句话。
造化无私,因尔所值,于偶然之中,应必然之命,即命在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