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水煮过桃仁与姜黄,桃仁活血祛瘀,姜黄破血行气,另有疏通脉络之效,这两样本就是活血化瘀的药材,二者煮水,水中便有药效。”
“幸而是少夫人不曾用下这水,否则神仙难救。更歹毒的是这香料之中,添加了少量的郁香,用量细微,难以发觉。”
“这郁香并非药铺之中寻常药用的郁香,而是经过特殊炮制,药性极其浓烈的烈性郁香,此等药性,几乎浓缩了寻常郁香的十倍之力……”
怪不得只接触了这一时半刻,赵妨锦便有了如此明显的血崩之相。
这两样,无论哪一样都是奔着人命去的。
医女被人请到隔壁的茶房休息,宋夫人与大夫人对视一眼,宋夫人当即便道:“此事与宋家无关,赵氏怀着我们宋家的嫡孙,无论如何家中也不会有人对赵氏下手!”
宋夫人抢先自白,大夫人替赵妨锦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后道:“锦儿的事,出在宋家,她为你们宋家生儿育女,执掌中馈,如今连怀孕生子,都要被人算计……”
“宋赵两家结亲之时,宋家承诺了什么,如今又兑现多少,宋夫人可还记得?”
宋夫人哑口无言。
大夫人不提被送去鹤王府避祸的舒姐儿,不提这突如其来的药,她只问,宋家的承诺做到了多少?
此时咄咄逼人,只会将宋家的脸踩在地上,撕破脸只为逞一时之快,气是顺了,但往后赵妨锦还要在宋家做人儿媳,只会让她夹在中间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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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发泄无法解决问题。
她的女儿在宋家受了这样大的罪,宋家人喜得金孙,谁来心疼她的女儿?
她只是一个失望的母亲,她失望宋家身为吏部第一,却护不住自己的长子长媳。
宋家该为此感到惭愧。
她要将今日之事,换做宋家对赵妨锦的亏欠。
大夫人一句话,问的边上的宋润澄都不由得低下了头。
当时宋家与赵家门当户对,赵悯山身为户部侍郎,而后升任户部尚书,两家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
赵悯山没落之时,宋家不曾伸出援手,纵然是宋家明哲保身,但也有冷眼旁观之意。
赵家从不曾向宋家求援,无论如何,也不曾找赵妨锦,让宋家有一丝难做。
如此体谅,换来的是宋家对赵妨锦的不上心。
“宋家对不起妨锦,日后不会再有今日之事。”
“今日若是晚上一步,宋家便该挂白了。”
“到底是何人歹毒至此,还望是宋夫人,替妨锦掌眼。”
赵妨玉一言不发,时不时替赵妨锦擦汗,赵妨锦面色不好,偶尔还会疼的打哆嗦。
“去问问大夫,能不能烧个炭盆来,大姐姐说冷。”
赵妨玉擦汗时,听见赵妨锦呢喃了一声,恰好她低头听见。
大夫人摸了摸赵妨锦的手,心疼的替女儿摩挲掌心。
“到底有多少人,盯着宋家,盯着大姐姐,甚至盯着舒姐儿,宋夫人可晓得?”
大夫人不追究,代表的是赵家,但赵妨玉如今已经出嫁,又与赵妨锦关系极好,此时追问两句,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大夫人不好说的话,她来说,大夫人不好出的头,她来出。
“宋家身在吏部,赵家平日里不敢劳动,只当做寻常亲戚走动,毕竟宋家地位要紧,不能拦了姐夫与宋尚书的仕途。但家宅不宁,又如何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