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记事后,与五妹妹相处最多。难免感伤,是以母亲与我们,也确实不想逼她。”
“定亲不是一蹴而就之事,相看一回不成,便要换人,她如今怕的厉害,一日日翻着书,恨不得把书读烂考状元去。”
王家书香世家,家中男女老少都识文断字,就是仆役,偶尔都能蹦出来两句古人的诗词。
王家是崇文之家,对待肯下心思读书的人,自然高看两分。
小主,
如此不免对赵妨玉的妹妹起了几分心思,但一听赵妨玉说家里还要留妹妹两年,不由一动:“一家有女百家求,若是好女子,夫婿自然当千挑万选。”
赵妨玉点头应和:“是这个理不假,不过都有母亲操持,我们也不过帮着瞧一瞧看一看,说不得那日还得求到姑姑与王老夫人身上,帮着打听人家家里有没有藏些腌臜龌龊。”
若是旁的,王老夫人必然不能应,但这个确是答应的爽快。
“世间最大的憾事莫过于明珠暗投。”
赵妨玉手段有些优柔寡断,但心思是正的,无论是赵妨玉还是周擎鹤,都不喜欢那等隐私鬼祟之举,这也是朝中官员虽然厌烦周擎鹤的胡作非为,但也从不曾当真对他如何,即便是参,也不过参些不痛不痒的地方。
观棋路,品人心。
赵妨玉的棋路正,优柔一些,也是常事。
说到婚事,王老夫人不免想到了自己家的孩子,年岁正好,这是不知道赵家想要留着赵妨墨几年。
赵妨玉与华鸾又说起来,不过这会说的便不是赵妨墨,而是华鸾膝下的孩子。
“你们家当初给你哥哥弟弟教书的先生可还在不在?我请来与我家小儿做个西席先生。”
“这是不巧,姑姑问的晚了些,先生如今坐馆了。”
华鸾遗憾的啧了两声:“儿女都是债,我只盼着着小混账能学些个人模样,识文断字,读书明理。”
皇室之中,蠢孩子是活不下去的,不够聪明,看不破别人设的局,就会变成别人往上爬的登云梯,青云路。
赵妨玉眼眸一闪,想着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这有什么怕的,姑姑给他留下这样大一份家业,难道还怕他给你败干净了?”
华鸾抓起扇子没好气的摇了摇:“我辛辛苦苦,赚来这偌大家业,他守不住,我就是死了也得气活过来!”
华鸾说着,王老夫人在边上听,眼神之间流露一瞬落寞,而后又恢复常态,赵妨玉眼角余光一直盯着王老太太,瞧见那一瞬异样后,心里便踏实多了。
紧接着道:“这话说的,难道为了要孩子出息,平安康健也不要了?”
“我这身子,便是小时候落了水,后来一直不曾在意,一直到十来岁才查出来,原是日日比旁人晚睡,以至于年纪小小便亏了身子。”
“姑姑瞧瞧我,再想想舍不舍得自家孩子。”
“我这身子一直调养不好,春热秋咳,苦夏藏冬,连宫里的太医都瞧了,若不是夫君舍了脸皮,请来了崔家的小叔为我调养,如今怕是更不好了。”
长公主只知道周擎鹤与四皇子关系不错,而四皇子与崔家关系甚是亲密,倒不知晓,替赵妨玉看病的那位,竟然是崔家藏得极深的小叔。
提到此处,王老夫人终于来了兴趣:“竟然是崔家那一位?鹤王殿下倒是运道好。”
崔家这位小叔,年纪小辈分高,与赵家的赵妨墨一样,打小一家子宠着长大,后来不入仕途,漫山遍野的寻医问道,成就一手绝世医术。
但就是这一手绝世医术,鲜少医权贵。
有人曾奉上万两黄金,向他求医,他置若罔闻,蹲在路边医治乞丐。
能让这位崔家小叔动手,周擎鹤必然是下了大力气去的。
赵妨玉低眉浅笑,言语之间满是想起了心上人的温柔:“我原不知,是他将人请到府上了,我才知晓的。”
其实请动崔家小叔,未必要打动崔家小叔,打动崔子敏,也行。
余下的崔子敏自会出手。
“他运道好,得了崔小叔的眼,崔家小叔的医术确实极好,我这身子确实不好调养,后来一直吃崔家小叔开的药,如今再调养一年,便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