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文笏说道,“娘娘可还记得陛下嘱咐过七皇子,说七皇子毕竟曾是裴皇后的养子,即便陛下将七皇子挪回到邓良人身边养着,也不能忘了裴皇后的养育之恩,晨昏定省,不能有失。因此七皇子虽在邓良人身边住着,日日都要去衍庆宫请安的。”
“是了,本宫记得,常信也不敢违逆陛下的话,背上个不敬嫡母、不念抚养之恩的罪名。因此邓良人也嘱咐过的。”唐简卉说道。
“是,正是这话,”文笏说道,“这宋婕妤本就是裴皇后宫中出来的,对裴皇后一向敬畏,礼数上最是周全的,也时常让九皇子去衍庆宫请安的。”
“的确有这样的事,”唐简卉说道,“只是那又如何呢?也不能说这两位皇子的病,就是在衍庆宫染上的啊。”
“娘娘忘了?这些日子虽然京城的瘟疫有了苗头,”文笏轻声说道,“可是裴皇后仍旧不管不顾的,让她娘家物色绝色女子入宫,前些日子又从南境诸州寻来了几个尤物,放在了宫里,听说……”
“听说什么?”唐简卉突然十分关心地问。
“奴婢也是听在金镛城做事的同辈宫人说的,”文笏说道,“这金镛城除了收容宫中染上瘟疫的宫女太监,七皇子卧病那会儿,衍庆宫那边还将两个染病的女子送到了金镛城一同安置。”
“那两个女子可是裴皇后从外头寻来的?”唐简卉关切地问道。
“正是。”文笏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还仍旧在金镛城里安养着呢,衍庆宫那边也不曾有人来接,娘娘您想,此次瘟疫就是从南境的黔州而起,京城一代对瘟疫的防治极严,即便是京城中有百姓染上了瘟疫,又哪里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将瘟疫越过层层防守、传到这九重深宫之中呢?可是,皇后娘娘却巴巴地让人从南境寻来了这两个病弱的女子,究竟是为何啊?”
“这宫中就属本宫的倜儿最年幼,也只有本宫身怀有孕,若是不幸染上了瘟疫,只怕凶多吉少,皇后将这两个病秧子召宫里来,分明是冲着本宫与倜儿来的!”
“奴婢想,虽然皇后忌惮娘娘与十一皇子,可是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再说了,这瘟疫来势汹汹,若是知道这两个女子有瘟疫之症,皇后还将她们放在身边,岂不是也让自己身处险境?依奴婢看,害得七皇子与九皇子身染瘟疫倒像是无心之举,是衍庆宫那边,弄巧成拙了。”文笏说道。
“什么无心之举?分明是故意坑害我们母子!”唐简卉怒发冲冠地说道,“皇后之心,实在可恶!这……”
唐简卉发怒之余,忘了自己的身子,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不禁捂着肚子,疼痛地倚在文笏的怀里,被几个宫女们用软榻好生抬回了宫里。
元淮听说九皇子常僖的病大好了,正在景籁阁看望九皇子,与宋婕妤说话,康裕突然闯了进来,跪在元淮的面前急慌慌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祎妃娘娘突然昏倒了,太医们都聚在金鸳阁,给娘娘诊脉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祎妃也染上了瘟疫不成?”元淮也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