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女儿交代兄长之事,兄长可曾用心去做?”裴皇后连忙说道。
“是,英时对娘娘交代之事很是用心。”陶氏说着,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几个画卷呈上,“这都是他在四处寻访到的佳丽,娘娘看看可还称心?”
裴皇后让香扇接过画卷一看,原本脸上残留的一丝欣喜神情都消失不见了,只见裴皇后冷冷地问道,“母亲说的不错,兄长对我交代他做的事的确用心,能将这样的庸脂俗粉旷日费时、苦心孤诣地从州郡上巴巴地找来,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难道这些佳人,都不合娘娘的眼缘?”陶氏问道。
“女儿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样的俗物即便是送给父亲,父亲都尚且看不中,如同残羹冷炙一般,半点风韵与情致都没有,更别说陛下了。”裴皇后说道,“若是兄长再这般不尽心,等唐家的人将他这个太仆寺少卿取而代之的时候,只怕他不光要丢了官位,连性命也难以保住。”
“娘娘,老身说句越矩的话,”陶氏说道,“说起来,这天下的绝色女子,多数都被送进了宫,或者被州府之官们抢到了各自的府中,再就是烟街柳巷的女子,尚且留在民间且容貌、才情、举止、处世都占尖的,只怕一万个人里也没有一个,并非是你兄长不用心。再者说,这州府之上,有不少唐家的人,他们横加阻拦,咱们的人又如何能将手伸进去呢?”
“既然大黎没有,就让哥哥联络东兴、出云、真诺等地的使臣,从番邦之地选一些绝色佳丽,说不准出奇制胜,陛下还更喜欢呢。”裴皇后说道。
“这外番女子容貌绝色的倒是不少,只是老身担心,这些人来路不明,万一间杂着细作,借由娘娘的手,探听我大黎的虚实,危害咱们大黎江山社稷的安危,这个罪名咱们裴家如何能承担得起呢?”陶氏说道。
“母亲糊涂,如今,陛下连咱们裴家的身家性命都不放在眼中,任由唐氏凌辱作贱,不顾女儿的尊严,那女儿又何必将他的江山安危放在心里呢?还是抓住权势、保护门楣、从这场恶斗之中存活下来是正理,”裴皇后说道,“即便是败了,那女儿也不会甘心任人鱼肉,万不得已之时,也要拖着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娘娘……”陶氏想劝道。
“母亲不必说了,只将女儿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哥哥便是。”裴皇后固执地说道。
陶氏看裴皇后的神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用过了午膳便出宫去了,仍旧吩咐儿子裴英时按照裴皇后的话去番邦寻找绝色佳丽,好借机献给元淮,帮助裴皇后夺回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