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知晓此事,也心中甚是欢喜,等元淮康复后,因元淮问起唐司训的下落,裴皇后也连忙叫人将唐司训叫来。
虽然唐司训带着面纱,可是额头之上仍旧溢满了红疹,元淮看了也不再说什么,只让她去好生安养,等这红疹消退了再召见她。
可是元淮身边美女如云,哪里还会想起一个面容尽毁的女子呢?只将唐司训扔在掖庭宫,再也不曾召见过她。
后来,裴皇后托故说唐司训的病或许会传染旁人,只怕再住在宫里,会搅闹得宫中人心不安,于是让人将唐司训送到了昭宁寺去,将其安置在昭宁寺的后山禅院养病,自此宫中众人仿佛忘了唐简卉一般,只有沅姑还记着。
沅姑每个月都会去昭宁寺,替祯嫔与六公主添祈福的海灯,祈福诵经完了,也会往后山禅院去,与唐简卉私会。
有一日,沅姑正在禅房中与唐简卉说话,只听沅姑说道,“幸好不曾留下伤疤,这样惊险的法子,亏你想得出来。”
唐简卉也摸着沅姑的手说道,“若不是我想出这样的法子,哪里能脱身出来?姓裴的女人又哪里会放过咱们?我从小吃冬笋便会浑身起红疹,可是过了腊月,这红疹就会消退下去,不会留下丁点疤痕,那一日我看掖庭宫膳房里正好有冬笋,于是偷偷拿了一块,吃了下去,第二天果然生了许多红疹,幸好上苍护佑,能瞒天过海,到了这里,虽然简陋些,也到底是个安身之处,也让我和姐姐有个地方能安顿下来。”
二人正说着,窗外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哈,果然是极好的智谋,人人都想进宫去,还头一次见这样费尽心思想出来的。”
那人推门进来,唐简卉看着那女人的面孔,还以为只是昭宁寺一个容貌端庄的中年尼姑,只问道,“不知是哪位师太?难道不知这后山禅院是我养病之处,外人不得擅入,你怎敢这般堂而皇之地闯进来?!”
而沅姑看着那尼姑的面容,觉得十分眼熟,过了片刻才幡然醒悟,说道,“你不是……四皇子的生母,从前住在嘉福宫的恭嫔娘娘陈氏吗?”
陈芳蕖也假意捻着手中的念珠,“姑娘好记性,竟然还记着我这被废弃之人,只是恕我眼拙,倒是记不得姑娘是哪个宫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