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吩咐,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不知道唐司训是生了什么病?这般急切地要带她独自一人到掖庭宫去。”
“这宫里的规矩,娘娘自然比奴婢清楚,宫人染病,皆不可久居于主子近侧,该另寻别处安养,染病厉害的,被安置到昭宁寺的也是有的,”芒角说道,“唐司训如今中了寒气,身子孱弱,只怕不宜在这寒天里与娘娘多说什么,还是奴婢带司训去掖庭宫,找人来给司训医治是正理,奴婢与唐司训先行告退,望娘娘恕罪。”芒角说着,就带着唐司训往掖庭宫去,将祯嫔与六公主晾在了一侧。
祯嫔知道,如今元淮抱恙在身,宫中大小事都是由裴皇后做主,虽然芒角跋扈无礼,她眼下在宫中的处境,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带着嘉梨往含章殿去。
沅姑看了,甚是忧心,担心唐简卉会遭人所害。珪如安抚道,“你放心吧,等陛下好了,自然会将唐司训从掖庭宫接回来,找别处安置的,不会将她撇在掖庭宫置之不理的。若是无事,你也往掖庭宫去,多照看她一二,这也是祯嫔娘娘的意思,也当是咱们的好意了。”
沅姑听了,果然三五日便往掖庭宫去,照看着唐简卉,元淮也渐渐地好了起来,前朝诸事平顺,后宫也如同一池静水,沅姑这才安心许多。
唐简卉看沅姑时常来掖庭宫她所居住的院子里看她,对沅姑说,“如今也好,倒是比从前在陛下跟前住着的时候自在了许多,姐姐出入这潭秋院,也不必避着旁人了,咱们仍旧和从前一样,旁的都不算什么。”
沅姑虽然表面应着,可她心里知道,裴皇后表面贤德,其实妒心极强,哪里能这般容得下她?好在如今裴皇后的心思都在荣妃与陈王身上,不曾将唐简卉放在眼里,才不曾对唐简卉下手,若是裴皇后一时想起她来,又担心元淮仍旧和往常一样宠爱她,只怕裴皇后容不得她,到时候唐简卉性命难保。
沅姑思量了片刻说道,“虽然眼下的日子平静,可我心里仍旧不踏实得很,卉儿,我只是担心,裴皇后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了咱们,早晚有一日会想起咱们来,若是那时候没有了陛下的护佑,裴皇后又一心针对你,只怕神仙难救。”
唐简卉也仍旧不往心里去,只让沅姑放宽心,不必多想以后的烦心事,且趣当下便好。沅姑执拗不过,也不再多说什么,可心里终究不踏实。
到了第二日,沅姑仍旧往潭秋院来,谁知道走近屋子一看,遍寻唐简卉不见,最后在屋子后头的阴暗角落里才看见唐简卉。
唐简卉正捂着自己的双腿、瑟缩在角落发抖,沅姑走近一看,还以为唐简卉疯魔了,结果推开唐简卉捂着面庞的双手一看,唐简卉竟然满脸起了细小的红疹,且有几个都已经抓破,沅姑看着也吓了一跳,用了许多法子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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