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味药?”
“您刚才大骂陛下不念旧日的情谊,实在是误会陛下了,陛下之所以念及往日的情谊,才会命人 赐你鸩酒,还加了乌头,你若饮下,不出三刻便已殒命,”卢忆荪说道,“只是如此一来,甚无兴味,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崔友植一脸疑惑,觉得口中发苦,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只是这痛缓缓地深入肌理,不像是让人速死的剧毒。
“于是我就让精通医术之人,将这酒盅的鸩毒与乌头,换成了上好的马钱子、鹅膏粉与断肠草,还加了一些天山灵芝进去,调配地恰到好处,您放心,离您去见阎王,还有三日呢,等这马钱子、鹅膏粉与断肠草的毒慢慢折磨得你痛入骨髓、五脏如焚,您才能最后撒手呢。”
卢忆荪接着说,“这毒药自心而起,先是肌理疼痛难忍,毒液会顺着肌理渗入骨髓,骨髓又酥又痒,骨头上却如同被针扎刀砍,任凭你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再是五脏六腑如同被数万条毒虫撕咬得粉碎,被嘶哑的感觉一直传到口鼻,再是呼吸短促,憋闷难忍,想大口喘息都不能,继而是四肢痉挛,浑身的骨头都如同被折断一般,最后是意识错乱,所有被你害死的人、你心中有愧的人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向你报仇雪恨,等你被折磨的只剩最后一口气,这一日才算是结束,等到第二日,这些痛楚便会再来一遍,直到第三日你的气力全无、只留下最后一口气、最后一口血,才算终止呢。”
“你,你这妖女……”崔友植一动怒,气血运转之间,那毒药竟然提前开始发错了,崔友植忍着腹部的剧痛,指着卢忆荪说道,“妖女……你竟然如此狠毒,连禽兽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多谢崔大将军夸赞,被您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说禽兽不如,我这脸上与有荣光呢。”卢忆荪笑着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不如趁着还有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看我究竟是谁。”
崔友植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可始终没有认出卢忆荪究竟是谁来,况且因为骨头酥、痒、痛交织,忍不住是想去挠一挠大腿,舒缓一些痛楚,可双手被铁链死死地捆着,也未能如愿。
“也是,您这一辈子,死在您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您连帝王将相都尚且不曾放在眼中,哪里又会想起我一个无名小卒来?”卢忆荪说道。
“求……求……求求你,杀了……杀了我!”崔友植忍不住嘶喊着,可是刚一嘶喊,仿佛觉得有毒虫爬到了他的喉咙里,在撕咬了起来,崔友植的面目也随之扭曲了起来。
“杀了你?那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母亲、父亲、哥哥、弟弟、无数的百姓,还有被你们当做粉头作弄的妹妹呢?”卢忆荪看着崔友植脸上已经有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于是说道,“想不起来?也好,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给你提个醒,乾元五年,雪川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