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忆荪往里头走着,只听到崔友植在说什么,“若是没有好酒,只管到我府上取便是了,这是什么货色,如饮尿一般,不甚痛快……”
“将军若是想要好酒,我即刻命人去取,只是这一来一回,只怕将军等不到佳酿,就已经两腿一伸去见阎王了。”卢忆荪边走边说道。
“老奴参见夫人。”汤哲庸请安道。
“汤公公辛苦了,让您来做这样不体面的事,实在是委屈了。”卢忆荪说道。
“老奴不敢,陛下亲自委派老奴的事,老奴只觉得脸上有光,何来不体面之说呢?夫人实在是说笑了。”汤哲庸看卢忆荪有备而来,知道卢忆荪有话要说,于是连忙说,“既然夫人来了,老奴便到外间伺候,夫人若有吩咐,随时命人差遣老奴便是,老奴告退。”
“多谢汤公公成全。”卢忆荪说着,让月娇将汤公公搀扶了出去。
监房外面,只剩下卢忆荪一人,而监房里面的崔友植也被铁链锁着,只能稍微动动四肢,身子是一点都动弹不得。
“怎么样,崔将军?我的主意可好啊,我宫中有上好的越醴,那味道连太皇太后都赞不绝口,要不要我命人去取来,给崔将军送行啊?”
“你这妖女,”崔友植的眼睛中似有无尽的寒意,恶狠狠地看着卢忆荪,“你方才不是说,我一时半刻便要殒命了吗?我哪里还能来得及一品你宫中的甘醴呢?”
“那不过是我随口说的,”卢忆荪说道,“您平生杀人无数,作恶多端,若是让您一时半刻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您了,也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啊。”
“你这话是何意?”崔友植问道。
“说起来,也并非是陛下赏的御酒不好,而是这再好的御酒,掺入了这两味药,味道都不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