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刘秀芳听着对方的话忍不住轻声呢喃,死人怎么能叫做热闹呢?原来事不关己皆是热闹。
她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前面,人五人六的男人边走边乐呵呵张罗着下葬的事宜,人没不没的也没什么要紧,总归没多少时日又会有新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人开心还来不及。
单位这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除了添了些晦气,赔了笔钱,对一个大厂而言倒也不打紧。
刘秀芳站在路口,眼看着喜气洋洋的男人从兜子里给抹着眼泪的老两口拿了厚厚的两捆钱,这钱仿佛灵丹妙药,瞬间让老两口一同欢天喜地起来。
一场戏散了场,戏里的人与这戏外的人互不认得。
可刘秀芳直觉那钱就是瘦高个儿的命钱,婆家娘家两边嘴角都挂着带血的欢喜,她突然觉得五月的天异常的冷。
“那个……”,梅五儿追上来,她站在呆愣愣的刘秀芳身后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儿吧?”
“人命果然是贱的。”刘秀芳低低回了一句,吓得梅五儿眼泪直接掉下来。
“你别想不开。”梅五儿小声抽噎起来,她不比刘秀芳,她和瘦高个儿认识许多年,再不对付也是多年同事,今儿个着实吓坏了,此时生怕刘秀芳也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