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慕没等来对方的砍杀,却也不再逼迫,转身离开,声音依旧冷然:
“握不住手中的剑,你做不好剑客。”
“养伤吧,过段时日,孤遣人送你离开京都。”
游慕离开,房中只剩下心乱如麻的楼笺。只是当下的身体状况没能给他太多思考这些的机会,他又一次晕了过去......
楼笺病得很重,原本那一顿鞭伤并不算致命。但他不顾伤势,伤口一再崩裂,泡了冷水,又顶着风雪走了许久,折腾到伤口出现了炎症,引起高热。
头脑发胀,身体混沌,楼笺在床上躺了许久。
期间,一直都是青簪送来的汤药。江涯也过来看过几次,只是不见太子的身影。
一连几日,楼笺喝着口中酸涩的汤药,终还是忍不住问了:“殿下呢?”
“主子忙于盐税之事,近日都不会回来。”江涯如实回答。
眼皮有些酸涩,楼笺垂下头,觉得,当是有对方不想见到他的因由在。
谁又乐意见一个口口声声冲着自己喊打喊杀的人?
将空了的药碗放在一边,撑着力气坐起身,在江涯起身要走时,又将人唤住。
“江涯,多谢你之前提点,可惜我太固执……还有,六年前,我其实不该推开你,抱歉。”
江涯叹息,缓缓摇头:“……小公子,往事不必再提。”
“可我想知道……太子殿下他,那些年过的如何?”其实,光是那晚听对方说起的只言片语,楼笺便清楚太子殿下过的并不好,又或许,可以称得上是艰难。
否则一个人的性情,又怎会如此巨变。可他想知晓,他不能一直活在云里雾里,纵使那是一段残酷的过往,他也要听。
“您想听些什么?是您愿意听取的内容,还是要属下百般吐露主子受过的苦楚……”江涯预料到了对方会这么说,沉着脸反问,而后规劝:
“公子,如今深究这些,并没有任何意义,楼家的仇,殿下会出手,您该好好养病,而后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