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令周围的小太监惊叫出声,一回头才见到手持沾血长剑的太子殿下正悄然立于后方。几人登时汗毛耸立,被吓得跪在雪地里,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告饶。
楼笺是看到李公公倒下时,才抬起头的。
太子利落的杀戮之姿落在他眼中,那不带情绪的目光,以及沾血的长剑仿佛钢针刺入眼球,看的他身躯一抽一抽的阵痛。
不知是为对方那虐杀的模样感到惊心,还是自作多情到认为这是为了自己而复杂苦痛。
理智上,他不该带有太多过去的情绪,他这次过来……分明是要……
“既然还有力气四处乱逛,便近身侍候着吧。”
丢开沾血的剑,游慕转身离开。剩余的几个小太监,江涯会亲自处理。
“……是。”
楼笺跟随对方,一路去了曾扣押过自己的东宫私狱。
太子没再理会跟在身后的楼笺,脱去了外衣,从赶过来的江涯手中拿了酒壶,猛然喝下几口。
纵使江涯在一旁小声劝说,也没能阻止太子灌下烈酒的势头。
一小坛烈酒入腹,似乎将原本湿冷的周身灼烧,游慕晃了晃脑袋,感受着飘忽的意识和发烫的身躯,抽出一旁的长剑,抬脚走下牢狱。
说是审问袭击的刺客,但他清楚这些人都是三皇子派过来的。
宸帝自私自利,既希望他的这些皇子争斗不断,又不希望他们闹的太大影响朝中局势,是以,此次遇袭之事,必定又是声势浩大之后被压下抚平。
他本就不打算将此事捅到宸帝面前,即便是拿到了这些人的口供,也没有多大价值。
过来刑讯,不过是用来发泄服用过寒食酒后过于躁动的情绪和暴虐砍人的冲动。
江涯留了个心思,没让楼笺跟着下去。但单单侍立在外侧,楼笺也能听到里面犯人不断的惊叫。
惨烈异常,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利刃划开破肉砍掉肢体的声响很沉闷,重重的敲击在耳边。
求饶声从一开始的高呼逐渐变弱,直至再也没了声息……
心脏沉到了谷底,楼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