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立在一侧,指尖微颤,沉默中未曾有任何动作。
“殿下,属下来迟,您可有伤到?”江涯收束长剑,匆匆揭帘入内,疾步走来,又压低声音附耳报信:“陛下和煜王正往您这边赶过来。”
丢开酒壶,游慕起身理了理衣摆,从一侧的木架上拿起了摆放的皮鞭。
鞭尾绕在手中,左右弯折,这精密编织的物件柔韧度极高,又不失重量与力道,单是拿在手中便分量十足。
散开长鞭,游慕侧头询问:“可有捉住活口?”
“三个,江枫已经将人押去地牢了。”江涯垂头禀明。
转身,鞭子划过空气摔打在地面,鞭尾落在林竹脚边。
“跪过来。”
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林竹知晓,这是在追究他刚刚冷眼旁观的罪。
面目冷凝,撩袍跪下,依言照办。
“啪!”
一鞭子甩在背上,力道没有收,林竹后背立刻灼烧起来,是皮肉被抽打出破口的刺痛。
只是他依旧骨气硬着,续着一口气不肯软下骨头。
“不知护主的狗,是该好好教训。”
皮革编织的利器落在皮肉上,发出阵阵闷响,一鞭一鞭的落下,连江涯都看的于心不忍,顶着僭越的罪名,出言劝阻了一句。
“你只需认个错,向殿下求饶一番,便无事了。”
只是跪在下方的人唇缝抿成一条直线,死死忍着口中的痛呼,不肯透出半分。
“哎呦,太子殿下,这是作甚?”
皇帝身边的内官挑起满是划痕露出棉絮的门帘,看到游慕正在责打下人,那挥舞的鞭子将他惊到。
生怕里头的那位殿下一不小心将鞭子甩到了陛下身上,首领太监连忙出声提醒。
闻声,游慕果然丢开了长鞭,转头看去,叩见深夜前来的皇帝。
“父皇万安。”
“慕儿这是做什么?这宫侍犯了什么错,何至于气恼成如此模样?”宸帝人到中年,威仪仍不减盛时,一路走来看着东宫遇袭的场面,眸中凝着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