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体温包裹周身,游慕放下手中的餐具,顺着对方的力道靠在这人肩头,带着几分怨念:“可不是吗,刚拿到手的驾驶证,还没焐热呼,现在还要重考。”
“抱歉,我的错,但,我可以认为,你是爱我的,对吗?”
当时在车厢内的状况太糟糕了,他只觉得魂魄仿佛要脱离身躯。
哪怕失去了多半的意识,但他是怕的,他怕再也见不到对方,他怕自己强求来的一段关系就这么结束。
他怕自己只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留不下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将随着自己的死亡而烟消云散。
他只是,不甘心。
车祸苏醒后的第一眼,爱人就在身边,这样的事情太过美好,致使池鸩还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什么爱不爱的,我才刚成年,我能知道什么?”后颈被男人呼吸洒过来的温度烘出热度,游慕矢口否认。
抵在青年肩头,池鸩低笑着,伸手转过对方的脸,侧头亲吻过去。
对方紧张的时候,耳尖总是滚烫的。指腹捻着通红的耳垂,缓慢的动作仿佛要将那点热度揉进骨血之中。
鼻尖相抵,池鸩伸手捧着游慕的脸颊,要对方只能看着自己。
“……没关系,我总能,让你知道。”不承认也没关系,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印证这个问题。
亲吻要再次落下,按在脊背上的手掌忍不住往下游曳时,被怀中青年捏着手腕反手拉开。
游慕伸手拉起床尾的被褥甩在对方头上,往后撤了撤跳出几步远:“身残志坚?一把年纪了,多注意养生吧……池、叔、叔。”
一番嘲弄之后,游慕套上外套,脚底抹油离开病房,将男人抛在身后。
乘坐电梯下楼时,外界已经是一片素裹银装。
脚下的积雪很深,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不远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晕下,这些在半空中翻飞的雪精灵被光线折射的剔透闪光。
撑起伞,游慕沿着路灯往一侧走去,路遇奶茶店,点了三杯热乎乎的奶咖和刚从烤箱中夹出来的小点心,提着一袋食物,推开玻璃门,游慕踩着雪返程。
喝着温热的奶茶,周身都是暖意,飘零过耳的碎雪也显得柔和了很多。
伸手从脚边抓去一把松软的雪花,游慕放在嘴边将之吹散,迎着周身的落雪,他仰头看向远处黑漆漆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