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压低了些,池鸩伸手,将那恼人的碎发拂去。
指尖在无意中擦过温软的唇边,带着些麻意的触感致使池鸩动作骤停,他的面孔隐在夜色的深处,叫人无法窥探。
时间仿佛被颠倒的沙漏,再次倒流,回到了那个小孩被他训斥过后的那晚。
哭过一场的孩子过分安静,缩在自己的房间中悄无声息。
池鸩从书房开完临时增加的会议之后,去看了次卧中睡下的人,推门过去时,对方已经熟睡。
眼皮还残留着哭过之后的些微肿意,下唇,也是这般柔软。
池鸩不慎触碰,在死寂的夜里,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以及那些莫名生出的异样情绪。
似乎是宴会上喝的那些酒水再次上头,头脑有些凝滞,同样的场景,当时的他,就那样俯身触碰上去。
陌生的触感,却又过分腻人。
乍然惊醒,一触即分。
意识到了某些东西,池鸩将这些归咎于长期独身与酒精催发下的错觉。
他压下,抛却,抽离,为了避免某些错觉的催发,借着毁掉宴会和临近高考的由头,将小孩送去了寄宿学校。
几个月的冷却期,他以为足够了。
指腹摸索着唇肉,于夜色中窥探着对方的睡颜,池鸩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对方还只是个孩子。
但抚弄的手却不听使唤。
睡梦中的轻微呓语,从被按压着分开的唇缝中溢出来的声音,宛如警钟一般敲在男人耳边。
池鸩倏而松手,闭了闭眼,快速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