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在检票员这里与别人是不同,最起码他有别人都没有的伞,这是对方唯独送给他的。
而且,哪怕是蓄意扰乱了对方的工作,他也没有得到惩罚,这种事情放在诡夜游戏里,很不正常。
他或许,是个例外?
“紧凭一把伞,便觉得自己是例外?”
思索之间,回旋的心思被对方一语道破,下颚被掐住,秦诀被迫仰头。
此时眼前人的样子发生变化,面色直白,发丝拖长,口中獠牙隐现,空气中的湿度增加,周围的墙壁开始潮湿,渗透出黑色的雨水。
对方似乎有意展现出鬼怪的模样吓人。
可这模样根本不足以唬到经过了几次副本的秦诀,他便这般仰着头,望进对方的眼中询问着。
“我是吗?”
车厢上检票员无奈又纵容的叹息,门前时对方手心那一闪而过,与后院泥土上汇聚起来的虚影相似的黑气,那遮蔽黑雨的伞,以及……到现在都完好无损的自己。
游戏场存在着数不清的伪装与欺骗,但一个随时都可以夺取他生命的鬼怪,根本没必要做这些无谓的诓骗。
他是一个,遵从内心的人,他相信自己的感知。
游慕垂着头,以他这个视角,刚好能看到秦诀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眉眼,以及对方眼角那颗,清晰的泪痣。
每一个世界,虽然偶有偏差,但基于原本的样貌,小狗的皮相都不会差。
这泪痣,倒是第一次出现。
至于原因,或许是上个世界,阿戈纳斯强烈不甘与执念的产物吧。
想到留下小狗捧着他由身躯化作的泡沫崩溃大哭,游慕心中软了几度。
秦诀没等来回答,潮湿的毛巾兜头盖下来,白色的绒布遮蔽了视线。
他刚要抬手取下,手腕被按住,唇边贴上了过分柔软的东西,带着鬼怪的寒气。
他意识到,那是对方落下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