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银钱没少花,县城的大夫没少看,薛父这病仍不见好,最终还是熬不过去世了。
薛婶子没了依靠,小儿子不知所踪,大儿子远行未归,以泪洗面的过了许久。
可欠下的银钱总不能视作无误,农家人心地质朴,薛婶子做不出那种昧人钱财,拖欠银两的事情。
可她又不确定薛河何时能归家,便求到了游夫人这边,想着先做工抵扣那些债务。
游夫人虽然不坏,但也不是心善到无处抛洒,自然是不愿丢了这些银钱的。
念着薛婶子年轻时在县城酒馆做过一阵子的厨娘,手艺确实不错,加之院子里少了些做工的人,便与其签下了长工的契书。
依照薛婶子欠下的银钱,折扣成在院子里做工的日子,签了三年的长工契,只说若是她那大儿子回来了,还了欠的债,便可提前解除这契书。
再说薛河这边,虽是一行人押送货物,却并不顺利。
货物很贵重,而货物的主人,因为牵扯进了朝廷官员的派系斗争,致使货物在途中被截了去,整个镖局都受到了牵连,赔了不少银钱不说,最终也没保住镖局。
他们这些送货的人,虽然无辜,但终究被连累,忙活几个月的辛劳都打了水漂,不仅没拿到工钱,还丢了活计。
县里的商户老板们听到风声,生怕得罪贵人,短期内是不愿雇佣他们的。
薛河满身疲累的回来桃溪村,便迎面从村民口中得知了父亲的死讯,又听闻母亲在游老爷家中做厨娘,便寻了过去。
他自然不愿母亲劳累,只说自己替母亲在游家做工。
可契书已经签下了,游夫人又不傻,这般无凭无据的,若直接销毁了契书,母子俩连夜跑路也不是没可能。
便只说让薛河来做工,干粗活,若是不含糊的干满一年,薛婶子的工期便能提前解除。
至此,薛河便同母亲一起留在了游家做工还债。
厢房内,少爷早就止了哭声,被免了功课后,正周身轻松的躺在床上翘着脚,吃着薛婶子端过来的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