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心先是一愣,而后试图迅速调整惊愕的表情,强装镇定。
但指尖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出真实情绪。
傲慢的眼神瞬间闪烁不定,仿佛想要逃避却又无处可躲。
她突然起身向前,紧紧抓住李玄盛的袖口,愠怒的声线不住颤抖。
“你知道了,是不是?”
方可心与赵宁来往之事,一向做的隐蔽。
每每她与赵宁幽会,都选在明净堂,不在自己宫中。她命人在慈宁宫后院铺设一条小道,直通明净堂的后院,方便二人时时相会。
更何况赵宁出入皇宫也是万分谨慎,每次都走运货的角门,很是隐蔽。
她难以置信,私密幽会,李玄盛怎么知道?!
今日,他是特地来警告的?
或者,他并不知实情,只是在试探?
方可心无法从李玄盛虚伪的微笑中判断出任何有效信息,盯着他嘴角的弧度,越看越觉得意味深长。
“儿臣只知道,关心母后凤体是儿臣职责所在,还望母后保重凤体。”
李玄盛故意将“凤体”二字的语气说的极重,在他一贯冷漠的语调里显得格外突兀。
说罢,他全然不顾方可心惊慌失措的丑态,用力抬起被她扯住的衣袖,起身跨步离开慈宁宫。
……
映澜阁内。
昨夜同样疲惫的还有折腾了一宿的路清清。
明净堂外的值夜,从昨日戌时一直持续到今早卯时。再加上偷偷溜进殿内打探和被玄衣人捉住一连串事情,把路清清累得够呛。回到寝宫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午后。
此时,阳光倾斜着洒入殿内,金色的光束一寸一寸爬上路清清精致的睡颜。
今晨二喜见她值夜回来后满面倦容,虽然路清清嘴上没有吩咐,但主仆二人心照不宣。
二喜还是为了保持清静,把其他的宫人赶出寝殿,给路清清营造了最舒适的睡眠环境,任由她肆意安眠。
迷迷糊糊中,路清清感觉到阳光晒到了她的眼睛,这才从沉睡中缓缓醒来。
水葱一般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刚睡醒的声音还带有一丝沙哑,“二喜,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