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沐阳和荧他们离开，申鹤这才开了口。

“几年前，我曾经瞒着师父下山，回过一次这里。”

“那时这里就荒芜了，只有些不长眼色的小贼，熟悉的人和事都离我远去，只有路过的闲人围绕着我，称赞我的气质如仙人一般。”

申鹤的语气淡漠，似乎在说的是别人的事。

“我向他们解释自己并非仙人，只是出生在这个村子的普通人，但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那时我看着破败的房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总觉得茫茫天地，看似哪里都能去，仔细想想又哪里都去不了。”

明俊沉默了许久。

他的年纪明明没有很大，头发却已花白。

他悔啊，他后悔没能阻止自己的至交好友祸害申鹤...

“一晃这么久过去，一切都变了。”

明俊望着这破败的村落，眼底满是难过愧疚之色。

反观申鹤，倒是一如既往地淡漠无情。

“上次来的时候我其实很难过，不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再这么想了。”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胡思乱想，但这次你不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是啊，我的...朋友。”

沉默半晌。

明俊为自己当年的行为向申鹤道歉。

当初他若是不那么心软，便能破坏那个仪式...

如今每年过来探望一次，放上一束花，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抵消那份愧疚。

申鹤早已看开了，“何必道歉呢？就算你当时阻止了他，他也一定会通过别的途径找到方法。”

她顿了顿，“为了爱人，他可以不顾一切。”

这个一切，当然包括女儿。

“那...你还恨他吗？”

“我不知道，我本是孤辰劫煞，师父们赐我红绳缚魂，帮我压制住狂躁的心性，也让我的情感淡漠如仙人。”

如今提起往事，与其说恨或不恨，不如说是无感。

明俊叹气，“唉，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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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到荧妹那边。

他们捡到了一张纸条。

里面的内容是村庄变迁记录。

说的是村东本来有一户驱魔世家的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