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中午间新闻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虽然被隔音削弱了些,但还是能比较清楚地听见内容。
“......今日午夜凌晨2:30左右,联邦调查局总部再度受到不明人士的攻击,总部大楼的入口处先后被投放三颗炸弹。”
“该事态十分恶劣,尽管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却引起了极其不良的社会影响,居住在皇后区的公民们对此事表示密切关注。”
“据悉,作案人员当时所驾驶的车辆车轮被联邦调查局探员击中,不久便撞毁。”
“总统参选人罗森先生先是对此事表示愤慨,随后又问出了民众们的心声:联邦调查局是否还有着足够的权威,足以保障公民们的安全,以及国家的利益不受侵犯?”
“中央情报局的行政助理局长史密斯先生表示,无论FBI如何,中情局永远值得信赖,cia特工的素质毋庸置疑。”
“......”
宫野志保吃饭的动作慢了几分,听见新闻中的内容,目光不自觉投向安静坐在对面的格兰菲迪,湖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格兰菲迪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很快眼尖的宫野志保就看到他的白衬衫肩上的部位渗出了淡淡的一层血迹。
格兰菲迪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也发现了那道血迹。
是他刚刚做饭时拉到了伤口,有一些崩了。
“被赤井秀一那个家伙打中了一枪。”他随口解释了一下。
宫野志保推开椅子起身,小跑回自己房间,拿了一只医药箱回来。
“把衣服脱了。”她言简意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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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这一处血迹,但谁也不知道他身上受了多少伤。
格兰菲迪眯了眯眼,不自觉地摸了摸鬓边的痣,含糊地说:“我自己包扎过了。”
“包扎过了还能渗血?”
宫野志保斜着眼睛看他,半强硬地指着白衬衫的纽扣:“自己脱,别让我上手。”
格兰菲迪投降似的举了举手,将扣子解开,脱下了衬衫,露出肌腱分明的上半身。
他的身上有很多细细的疤,尤其腹部,一道丑陋狰狞的毛毛虫形疤痕横贯整个丹田。
这都是他身上本有的疤。
除了这些旧的疤痕,宫野志保又看到了他肩上包的很敷衍的一层绷带,以及腰间还有背后的几处淤青。
迅速拆除了那层完全业余的包扎,她看清了被遮盖起来的那道枪洞。
洞口足有两指宽,边缘已经被摩擦产生的高温烫熟,在周边肌肉的挤压下分泌出大量的脓血。
看上去有些发炎了。
她用镊子轻轻去除掉烂肉,将那些熔合的痂撕开,用酒精和碘液消毒,随后倒上辅助愈合的药粉,动作利索地用绷带绕上几圈,最后猛地拉紧,防止进入空气。
格兰菲迪的身子有时会不由自主地颤动,但他从不出声。
这让宫野志保很放心。
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做出那些看上去很残忍,但对伤口有好处的处理。
又往他身上淤青的地方抹了些药油,她满意地收起药箱。
吃完了饭,宫野志保把他的手打了回去,威胁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把碗盘收起来洗了。
格兰菲迪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表情有些忧郁的样子。
“没想到有一天被小孩当老头子照顾了啊......”
他那副模样,生像护理院中因为不能自理而感到悲伤的老人。
随手倒了些糖到嘴里,他味如嚼蜡地嚼了起来。
宫野志保正好洗完手出来,听到了他这句话。
“我不觉得我还是小孩子,而且你也不是走不动道的老头。”
格兰菲迪没有辩驳,爽朗地笑了笑,眼神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十年了。
这是他作为雪莉监护人的第十个年头,也是成为纽约负责人的第十年。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