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庭审不区分原告和被告,卓娅敲了一下槌:“阿列克谢先来。”
跟周晓辰脑子里一团浆糊不同,阿列克谢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提笔写下:“为周周扫一辈子的头发。”
压力给到周晓辰这边,她只能硬着头皮写:“为阿廖沙做一辈子的……”本来想写“早餐”,但想到退役后自己很可能起不来,于是写了:“夜宵。”
论夜猫我是无敌的!
阿列克谢唰唰继续:“为周周做一辈子的早餐。如果她没起来,就做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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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辰预感不好,但就像打德州扑克,对方已经出牌,你只能跟:“为阿廖沙理发。”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卷起来啊!
旁听席上的小伙伴本来还一脸不在状态,听到这里顿时哄笑,然后兴奋起来:他们也不是没有参加过结婚庭审,但以前都是跟着长辈去的,哪有他们说话的份?
现在可不一样了!想怎么起哄,就怎么起哄!
“还有晚饭呢?”
“谁洗衣服?”
“谁套垃圾袋?”
“马桶堵了谁通?”
等家务(包括假设有孩子的幻想家务)被瓜分完了,大家又开始起哄“事业和家庭如何平衡”等送命题,而本该维持秩序的书记员卓娅全程都没有在维持秩序,反而跟着起哄,导致这对爱情鸟被众人摁着摩擦……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他们的婚姻维持到了其中一个人生命的尽头,那么这份协议书就永远不会被拿出来,自己写下的条款是否兑现,也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但太多太多的案例中,两个人会重新坐上庭审席,然后在一条一条核对协议中的责任与义务的时候,让人性中所有的幽暗和自私一览无遗。
说出口的话和写下的文字都没有真正的约束力,唯一的约束力来自重新面对这张薄纸时的难堪。
也许这场仪式真的是一种劝退或者一种拷问:
你真的准备好让渡自己原本的自由和权利,让一个他者进入你的生活,并为之承担责任了吗?
在你清醒地知道你们将会成为彼此的第一责任人,赋予对方包括在你进ICU后决定是否拔管子的权力时,你仍然决定在这一纸契约上面签字吗?
仍然选择签字的人,无论他们将来是否重新回到这里,至少在这一刻,都曾经怀抱着对人性本不该有的信任和期望,做一个愿赌服输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