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没有说话。
他死死盯着荧幕上的那双眼睛,一股奇异的酥麻感自头顶蹿至尾椎。心脏怦怦乱跳,像是要撞破胸膛冲出来般用力。
其他宫门人都松了口气。
跟无锋有仇就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小姑娘行事有点偏激,但跟无锋有仇的一定不会是坏人。
黑暗中,上官浅雀跃地勾起了嘴角:惹到这么个煞神,那边的无锋不凉才怪。她有孤山派的身份做保命符,想来不至于被一起清算。
云为衫和两只寒鸦却都皱起了眉头:宫门已经很难对付,再多上这么个武功深不可测、擅长易容伪装,还医毒俱精的高手……
【宫尚角和那位郑姑娘达成了共识,开始行动。】
另一首节奏感分明、战斗感十足的音乐响起,一幅幅画面快速闪过。
【宫尚角和郑姑娘不停地换地方出没。
最初,主次分明,男女有别。两人客气地保持距离,公事公办,开口只说行动相关的话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一次次行动的成功,他们渐渐有了默契,偶尔也能像朋友一样闲聊。
夕阳下,郑姑娘挥刀砍翻最后一个敌人,闪身避过飞溅的血花,甩掉刀上的血,望着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感慨里不乏调侃:“宫二先生对无锋的吸引力真是无以伦比,令人惊叹。”
宫尚角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无锋自出现就处处针对宫门,三十多年来一直妄图覆灭宫门。换个宫家人来,无锋一样会上钩。”
“不可能。”郑姑娘斩钉截铁地否定。
她将两个特意留下的活口扔进马车车厢里,清理好现场,才冲去林子里换了身朴素灰色布衣出来的宫尚角粲然一笑。
“宫二先生的经商天赋和斡旋江湖的手腕,不是谁都能有的。名声不够大,武功不够高,威胁力不足,无锋不会这么重视。”
宫尚角瞟了她一眼,没接茬,戴上斗笠,自觉到马车前面去赶车:“上车,我们该离开了。”
压低的斗笠下,薄唇微弯,两边耳根都红得可疑。】
宫远徵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扭头去看身边的宫尚角。
光线不好,实在看不出哥哥是不是也红了耳根,但看他柔和下来的神情,宫远徵实在没办法不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