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的事情上他可以对不二绝对信任,唯独做饭这一点,他对不二的信任简直可以从负无穷算起,越是正常就越让人不放心。
这种洋溢着幸福的绝妙危机感仿佛给人一种五脏六腑完全颠倒的错乱的感觉。
错乱……像海浪翻涌一般让人感到眩晕。
手冢的眉头紧锁,轻轻俯下身子,细致的感受着浪潮翻滚的眩晕以及海潮般的哀鸣……
他忍了一会儿,最终实在忍不住了,几乎用上了冲刺跑的速度直奔马桶湖而去。
然而这一夜他在来去之间将自己的往后余生仔仔细细的掂量了一遍,终于决定再也不允许不二碰做饭这种事儿了。
手冢叹着气,感受着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痉挛,像个干瘪的蝉蛹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他茫然的看着黑洞洞的夜,视线懒散的飘在天花板的格子之间。然后终于他看向桌子上写好的心得,但是连起来改一下或者干脆丢进垃圾桶都不愿意去做。
可是细细想来到底差在哪儿了呢?每一个食物看起来都很普通,味道也很普通,没有以前曾经出现的奇怪味道。不管怎么看,这一盒便当都普通的不像是出自不二周助之手……或许……
“就是因为出自不二的手里反而过于普通了才出问题吧。”手冢不由得自言自语。颓感夜太过漫长。
第二天一大早,手冢昏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折腾了一晚上,五脏六腑仿佛互相串了个门儿刚刚按部就班的归位一样,难受的要命。
他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热水算是将消化系统彻底清洗了一遍,然后迷迷糊糊的走到办公桌前,找出昨天写出的心得,然后在最后一行用记号笔写着——不二周助有绝命毒师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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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太捂着肚子从医院走出来,步伐缓慢,踉踉跄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整个人苍老了许多。观月将车子停在门口,按了一下喇叭,摇下副驾驶的窗户,冲裕太招手。
裕太弓着身子,拖着步子走过去,刚上车就整个人陷进了座位里。观月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吃刨冰吃坏肚子了吗?”
“唉!如果是刨冰还好说。”裕太连抬杠的力气都没有了。“都是我哥,他不知为什么心血来潮要学习做菜,拿我和我姐做实验,我姐没吃,我吃了两份,结果......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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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做饭?真是活久见啊。”观月突然一脸兴致盎然。他对不二周助的兴趣已经远远超出了身边这个病号。
裕太蹙着眉,表情既痛苦又无奈。他疲惫的说道:“观月,麻烦你送我回学校吧。”
“回学校干嘛,你这个样子不是应该回家吗?”
“不能回家,我要是这个样子被我哥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告诉他都是因为他做的饭差点让我魂飞魄散还是骗他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可不想骗我哥,也不想撒谎,干脆等好了再回去。”
“你对你哥哥真是体贴啊,裕太。”观月狡黠的一笑,没说什么,将车子开了出去。
但是走到半路,裕太才发现不对劲。汽车行驶的方向完全不是学校,而是他的家。裕太差点没从座位上弹起来,捂着肚子,面容扭曲。“观月,不是说回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