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他能完整的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江雪倾既庆幸又感慨这一刻的重逢来之不易。
她点头答应:“没问题呀,就当作是刚才拍照费用的赠品服务。”
涂山凛弯唇浅笑,指了指左边的房间:“香粉在我的随身行李箱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从江雪倾向他默认自己身份的这一日起,涂山凛并没有急于追问在她身上发生的事,也不主动提起他们的过往。
可江雪倾能清楚感觉到,涂山凛是想了解存在于她身上的秘密的。只是顾念她的感受,才一直压抑着内心的疑问,等待她某一日主动对她开诚布公。
江雪倾也曾想过,不如找一日,彻底地对他坦诚在她身上发生的种种离奇往事。
可好几次他们独处时,气氛正好,江雪倾都快话到嘴边,脑海中却会突然降临那一夜山林中洋洋洒洒的雪,她独自被困在故障的跑车中,周围弥漫着汽油夹杂着鲜血的气味。
那一刻的绝望感,像是紧紧扼住她喉咙的一把锁链。她无法突破,无法轻易信任,再次完全的将自己的心交托给一个男人。
……
客房里没有合适侍香的桌椅,江雪倾从客厅的茶几上找来一个托盘,将侍香所需用到的香具全部放在托盘中。
“我把托盘放在你床上,我坐在床边地毯上打香篆,你介意吗?”
涂山凛指了指床中央的位置:“别坐地上,到床上去。”
“啊?”江雪倾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这身衣服是外衣。”
“我不嫌弃,你坐床上去。”涂山凛站在她身后,撵着她向前行。
江雪倾见他催着自己,也不再犹豫,翻身上.床。
她盘腿坐在床中央,将托盘中的香具一一摆放好,开始铺垫香灰,用隔火熏香的方法,将红梅雪踪的香粉放置在云母片上,又仔细地拢好灰山,这才以一支线香引燃火窗。
清冷幽静的梅香缓缓上升,青烟袅袅如一缕烟魂,在房间内四散开去,渐渐的客房内萦绕起淡淡的红梅冷香。
涂山凛站的时间长了便觉得双腿有些乏力,不知何时坐在床沿边,正认真地凝视着江雪倾打香篆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