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倾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一笑:“崔小姐,我呢不屑欺负外行人。既然你还搞不清楚,那么你可以仔细凑近看一下这块摆件上是不是有一块明显的‘虎斑’?”
“虎斑?”
崔泳儿不信邪,沉香和沉香之间差别能有多大?再说下午姐姐交代阿靓做事时,特意嘱咐过一定要小心。阿靓好歹是涂山香坊里的王牌销售,肯定比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懂行许多。她才不会被她给糊弄。
崔泳儿撇开姐姐暗中拉扯她的手,径直走到表哥身边,朝涂山凛摊开掌心。
“表哥,她说摆件上有虎斑,我倒要看看虎斑长什么样?”
涂山凛不想碰触崔泳儿,给身旁的方宇哲递了个眼神。方宇哲立即会意地从少爷手中接过摆件,又将它递到崔泳儿手里。
崔欣儿立在一旁,已经彻底不说话了。她双手交握垂在身前,静默地观察着轮椅上涂山凛的反应。
“文莱沉香没有虎斑,有虎斑的是印尼沉香。”江雪倾站在灯下,因自信双眸熠熠闪亮,“因为沉香的生长环境、温度、湿度和雨水不同,它们的材质、香味、手感、质量自然各不相同。还有就是,印尼沉香是在鹰木树上结香,质地偏硬,它的香气乳香中夹杂着凉感的草药香味。最明显的是,它的油脂线清晰,木质相分明,通常会在表面形成‘虎斑’。喏,你看,这不就‘虎斑’。”
江雪倾走过去,指了指摆件上的一个暗点。
崔泳儿虽是不懂行的,可听了一连串科普后,她心里也慌了。她和姐姐似乎被香坊里的那个阿靓给耍了,她压根不是什么鉴香高手,竟然能把印尼沉香和文莱沉香搞错,弄得她们姐妹俩要在涂山凛面前出丑。
崔泳儿暗自咬紧牙关,握住摆件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可她不敢当场发作,因为表哥还在身旁。崔泳儿怒目瞪视江雪倾,仿佛这一切错误的源头都是她。
江雪倾却无视她的敌意,笑着看向涂山凛,做出最终结论。
“文莱沉香的质地根本不适合做摆件,所以像涂山香坊这样业内标杆,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江雪倾顿了顿,唇边笑意更深,“究竟是香坊内标牌写错,误把印尼写成文莱呢?还是身为金牌销售的靓姐解说有误,错将印尼沉香当成文莱沉香卖给两位崔小姐?”
江雪倾把选择题丢给姐妹俩自己去想,反正横竖这件事跟她再无牵扯,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崔欣儿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幸亏她化了素颜妆,有粉底液打底还有杏色腮红做掩饰,看不出真实面色,否则一定当场让人看穿她做贼心虚。
她定了定心神,才开口:“看来整件事就是一场误会,我和妹妹明天去一趟香坊,找阿靓说说清楚就好。左右是自家香坊,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闹出负面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