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就跟一只喜鹊似的,匪夷所思,尖笑刺耳。
而我们此刻就站在这整个镇子的边缘,一个隐蔽的丘陵上。
我们的面前,一片坦途里,就是十几个机械巨兽啃食着机械的木头,以及一处处农田静卧在丘陵之下,机器的人类在我们触目可及的地方埋头工作。
你可以想象我们当时的恐惧。
我们就站在机器生物抬眼可见的地方,这声音一下子就把我们置于危险的地位,我们就这么暴露在了一群机器生物的面前。
当我们捂住他的嘴,狠狠把他压在地上的时候,都已经无力回天。
十几只机器鸟,已经盘旋过来,不顾一切的尖叫,而且吱吱呀呀,从我们头顶抛下来机器虫子,那些东西非常灵活,会飞会跳,而且飞得没有规律,跳的老有力气。
但无论他多么会飞,多么会跳,我们都不敢回头,就那么直接奔跑在了路上。
虽然我们手里就拿着最新的枪械,虽然我们之中不乏精准的射击高手,虽然我们就是为了这些机械的生物而来。
但当我们看到它们峥嵘的模样,就开始后怕,我们竟然生不出对抗的勇气,腿脚都只有发软的,发酸的,想要被原地逮捕。
但是我们的头脑命令它们,我们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我们强烈的冲破恐惧,我们忍受着人生就要在这里终结的胆颤心惊,还是迈开了步子,甩开了膀子跑在路上。
您是见过世面的军人,您一定能理解我们当时那种场面,但是您一定没有听说过,在我身旁那些已经上过战场的老兵,在那时候也还是胆颤地面对着现实,一个又一个惊吓的跑错了方向。
这可能是我没有给他们说清楚究竟跑向哪里,也可能是他们本身就不认识那里的路。
但毫无疑问一时惊吓,他们竟然跑向了死胡同,在一人多高的草丛里,跑散了,迷路了,而且被抓了。
从小生活在这里的我,却生龙活虎,跑在路上,脚下生风,专门挑熟悉的方向,专门挑需要下坡的小坡,也专门顺着森林里的遮掩,从而溜向我们这里最近的水塘。
事实证明,我这决定多么幸运,而且充满着智慧。
因为我躲在水里才知道,凯瑟之所以乱叫,而且声音那么可怕,其实就是因为机械蚊子,被他们叮咬,你就会不自觉的发出那种声响,就像是触电一般,需要一种喉头抽搐,而且吐气发声,才可以应对那种说不清的生物反应。
而之所以说我幸运,就是因为那些机械蚊子是不能见水的,它们一旦泡了水,灼热的锅炉就会进水,而且温度的递减,会让气压骤降,随后没有了沸腾的空气,它们就会失去动力,失去跳动的心脏。
而它们死了,就不会有谁暴露我的行踪。所以躲在水塘里,那所有的危险就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