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原话禀了叶蓁,本以为她会下车给崔氏赔罪,不想叶蓁慵懒开口,“我后颈的伤实在不舒服,一趟车回去也恐打扰夫人。”
“流霞,咱们走吧。”
王妈一愣,这、就走了?
真走了?
车轮扬起的灰险些呛得王妈咳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悻悻然回到崔氏身边。
少不了要嘟囔两句,“二小姐究竟怎么了,从侯府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她就是再能攀个高处,也该明白没了夫人的扶持难以成事。”
“就算使小性儿也该有个分寸。”
崔氏一听这话,心里更堵了。
王妈又道,“三小姐巴巴杵在将军那里,瞧不出旁人都笑她。您要不去过去提醒她两句?”
崔氏当即瞪了她一眼,“你是瞧见我今日还剩一口气,没被气死是不是?”
“我躲她还来不及,生怕被她牵连,你、还让我去找气受?”
王妈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眼睛都快冒火了。
本意是让她踩着叶雪撒撒气,这怎么反倒怪她了?
王妈躬身垂首,“奴才失言,夫人切莫动气伤了身子。”
崔氏直等着李乘歌带叶雪离开,侯府马车走出好远还能听见叶雪在车里哭闹撒娇,崔氏揉着眉头,“下贱东西,跟她小娘一样,一身的狐媚德行。”
“偏生李乘歌就吃她那套。”
王妈这回不敢接话了。
崔氏走了半刻钟后,豫王亲自送李煦安出来,从小北堂到外园的路不算短,许多侍卫都是头一次见豫王言笑晏晏。
反观国师大人神色平淡,时不时回答一两个字,显得豫王的亲近有些刻意。
豫王自然是想借机讨他欢心,只要李煦安能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说半句话,哪怕半个字,都比他处心积虑要更管用。
可除了跟叶蓁有关的,李煦安说得多些,其他事几乎都没什么回应。
豫王本也不是清白的人,眼看今日一无所获,把心一横,“国师今日是专程为叶家二小姐来的吧?”
李煦安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清冷的双眸看过来,“瞒不过王爷。”
猜中了!
豫王思忖片刻,“叶二小姐聪慧机敏,确实与众不同,本王也只能替李将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