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注视着眼前的云海,蹙紧眉头。
山峰上云雾相幻化,似海非海,意象万千。
就宛如她当初在战场上见到的那个男人一般。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形容那种感觉,”嬴抱月深吸一口气,“他虽然站在那里,但人却就像个空壳子一般。”
“人是直挺挺站在大地上,但总觉得下一刻他能就像一团云雾一般,被瞬间打散。”
“他的眼睛里,没有情绪,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高阶修行者的深邃之感。”
“如果不是气息的确是等阶二的气息,我恐怕会觉得当时出现在战场上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操纵的纸人傀儡。”
慕容音听嬴抱月的描述听得毛骨悚然。
嬴抱月的说法虽然含糊,但一股邪异感就已经扑面而来,她仿佛能看见一个单薄如纸人的修行者站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的画面。
“所以唯独这个人,我无法告诉你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嬴抱月看向自己的掌心。
西戎国师,云中君。
这个人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所有形象都不像是真的,即便你见过他,也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说一般的神子是用气息和屏障将自己隐藏得很深,云中君给人的感觉却是“单薄”。
没错,就是单薄。
在战场上,他真的就像是个纸人牌子一般,只是树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你也什么都看不到。
不光中原人看不到,西戎人也一样看不到。
“之前银蝉卫曾经俘虏过一位西戎的天阶修行者,”嬴抱月道,“我亲自带人审问了他。”
能抓到活着的天阶修行者的机会十分少见,她准备用些手段,就算下点药也要套出些情报来,结果她还没用药,就发现那位天阶修行者体内有着极为严重的蛊毒,自他被捉后就开始发作,人还没问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