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眸光冰冷,手放上巨阙剑的剑柄,“谁都可以来,只有你不行。”
这院中赶来的人都可以说是嬴抱月的朋友,恐怕都是担心她破境失败而来,但唯有赫连晏,李稷看不清他的目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破境之时是一个修行者最为脆弱的时刻,无数强大的修行者都折损在这一刻,赫连晏此时前来,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有别的更可怕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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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做什么?”赫连晏的碧瞳泛起水漾的波纹,看上去甚至布满流动的情意。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他于树上欣赏着月色抬起头,居然像模像样地吟咏了一首中原的诗词。
“我是来看我所爱之人的,”赫连晏狡黠一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树下的少年们都怔住了,如同活生生看着月色下的一匹狼变成了人一般惊悚,愕然看着这个奔放告白的西戎少年。
“你在说什么胡话?”唯一冷静的只有李稷,他知道这个人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冷冷道,“想对月发疯,可以自己找座荒山,不必在这浪费他人时间。”
“你有必要那么戒备么?”然而面对李稷冰冷彻骨的目光,赫连晏噗嗤一声笑出来,“昭华君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
“有你在,我能干什么?”赫连晏微笑道,“你要是不放心,等下你就只看着我就好了。”
“反正以我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赫连晏盯着李稷眸光流转,“她应该是不允许你插手她破境一步的吧?”
慕容飞澜只觉得李稷头上的乌云更浓重了,甚至泛起了杀气。
看来赫连晏是说对了,但他语气中的那种熟稔却让慕容飞澜极其不舒服。
这个西戎人……
慕容飞澜向树边静静挪动脚步,但下一刻,他的脚步倏然停下。
洒在众人身上的月色忽然消失了。
蓬勃的天地元气汇聚成厚厚的乌云,连天上的明月都被彻底遮掩。
感受着那股浩荡的天地元气,慕容飞澜瞳孔一缩。
嬴抱月的破境。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