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英回到驿馆时已经过了午时,蝶依端着新沏的茶水看到她从门口走进来,眼中一喜,站着等她过来,“你回来吧,事情可还顺利。”
“嗯,挺顺利的,姑姑,麻烦你向太太说一声,我先回去换衣身裳,然后去拜见太太。”
蝶依没有拒绝,彼时苏瑜正在昭姐儿屋里,中午没让昭姐儿吃太多,又全都是些好克化的吃食,昭姐儿一个劲儿的说没吃饱。苏瑜担心她再把自己吃撑了,就一直守着她,不准她再多吃一口。
接过蝶依递上来的茶盏,听说传了马元英的话,点了点头。
“她嘴里说着事情挺顺利,可我看着她额头上都磕破了皮,事情肯定不简单。”
蝶依说。
“身上有官非的人,哪个是容易的?”苏瑜尝了一口茶水,搁到一侧的桌子上,又道:“那些年我常住深宫,陛下对政事也是兢兢业业,即便如此,我也知道陛下的圣明不可能恩惠到每一个人身上。这次出宫来,一路上见识到的不平事,咱们能帮就帮吧,那些帮不了的也没有办法。”
没过一会儿,马元英就过来了,她跪在苏瑜面前,苏瑜果真在她额头上看到红肿了很大一片,“你这伤是被你那丈夫伤的,还是你自己伤的?”
她就知道捕头大人能那么从赶到灯笼铺子去救她,肯定有眼前这太太的手笔。马元英心中感激万分,对着她又磕了个头,“是小妇人自己在公堂上磕的,太太,小妇人谢谢太太再次救命之恩,要不是捕头大人即时赶到,小妇人现在恐怕不能再与太太说话了。”
苏瑜只淡淡笑了笑,“看你心情事情应该是了解了,往后你有何打算?”
“知府大人英明,已经判了我与祝兴学和离,他与我姐姐分别都判了十几年的牢狱之灾。”马元英也不瞒着自己的打算,“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要回我的孩子,再找个地方立个女户,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你的孩子虽然是你生的,可在大众眼里那就只是祝家的孩子,你与你丈夫和离,断没有带走孩子的道理,祝家怎会轻易把孩子给你?”苏瑜知道为母则刚,仅凭她自己想达到目的似乎不容易。
“我是知道的,可祝家能有如今的兴盛都是因为我嫁进祝家后的操持,现在祝兴学进了大牢,祝家就只有爷爷奶奶,那二人不通经营之道,若无我出面,定会很快就过回从前清贫的日子。”
苏瑜很快会意过来马元英是什么意思,“你有本事,倒的确是个能拿捏住他们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