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沈重德这一辈子,到与苏玫荒唐那一次,他果真还是混蛋一个。敛眼看着惊恐万状的沈重德,除了惜命怕死这一条,其余的他还是有所变化。她印象中,沈重霖自私自利,为自己的前程不择手段;沈重德不学无术,不是在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沈菡和沈莹两姐妹也是一个比一个自私贪心,否则当年也不会厚颜无耻到想要强迫她拿出嫁妆给这二人做添妆。
沈重德因为牵扯到苏玫,偶尔还能听到他的消息。
至于沈菡和沈莹,苏瑜想起这二人来还真的是恍若隔世。
从不远处的巷口,走来一道眉眼沉幽的身影,那张熟悉到骨子的面庞在街道两旁的灯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宣祈披着一件银色繁纹大氅,系在腰间的玉佩在他移步间若隐若现。如浓墨般的青丝以简冠轻束,望着她站在车外,眸中带着几许责怠。
“怎的站到车外来了,冷,上车吧。”
那婆子早在宣祈过来时便已经在行大礼了,蝶依和雪娇还有采玉也是恭敬无比的态
度。
这让赖宏奇怪非常,他看到跪在几步开外的沈重德在听到那男子说话时身体不由自己的瑟瑟发抖,那样子就像恨不能自己就是一粒尘埃,不要被任何人注意到的尘埃。他立即意识到这人身份肯定不简单,可那人背对着他,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是那一件银色繁纹大氅,看起来真的好值钱。
事情经过了解了,苏瑜也站累了,便对那婆子道:“我先走了。”
“恭送姑娘。”
见到马车走远,众人才松了口气。
沈重德劫后余生般瘫坐在冰冷的街砖上,额上的冷汗遇着风,将他整个身心都凉透了。
这个时候的沈重德顾不上赖宏,赖宏原是可以趁机逃掉的,可是出现了‘大夫人’这么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有钱人,他哪里还能走得动道,正搜肠刮肚的想主意怎么能从这些人手里讨到点便宜。
“芙蓉知道她阿娘去逝的消息吗?”
那婆子问沈重德。
沈重德缓过气来,点了点头,“知道了,所以犯病了,这个混蛋就趁着我们夫妻照顾芙蓉的时候想偷拿我们的金银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