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子连欠着好几个赌坊的赌债,女主人急于清债救儿子,只说价格好商量。”朱算盘言词间带着些许朝讽可悲,“昨日我见女主人,提了六千两的卖价。”
六千两?苏瑜神情不明的看过去,淡淡的,却叫朱算盘心里打鼓,忙解释,“我也知道这个价格你肯定有疑问,所以也问了清楚。这铺子连着后头的院子就算正当道,也统共不过四千两的价位,那女主人却加了两千两。只道那女主人说余下的两千两她要给她那不成气的儿子娶个媳妇,往后也还要指着这银子养老过日子,只要姑娘你答应,立即银货两讫。”
苏瑜望着对面的文房四宝铺子默了默,小斑爷已经按她嘱咐将西门码头但凡能斜着半点太阳的仓库全租下来,每个仓库都堆放了些布匹绫罗作样子。算算时间玉春茶行的货船就要抵京,她这茶庄也必须开起来。
罢了,那两千两银子她也不是给不起。
朱算盘却说因为赌坊的人常来闹事,原主一家已经搬到别处去居住,故此这里才人去楼空。问清了住处,那母子俩个搬到离昌胜街较远的芙蓉巷去了。由朱算盘带路,苏瑜重新坐上马车前往芙蓉巷。
芙蓉巷位置在京城算是比较富的,但比起孙府的位置则是差了许多,所以较僻。
马车停在芙蓉巷口,朱算盘特意找了间茶楼让苏瑜稍作休息,而后自己去将原主母子找来签契画押。
苏瑜却没在茶楼坐多久,而是记得这条街上有家卖银饰的老店。前段时日袁嬷嬷好像掉了支银簪,那银簪跟了她大半辈子,据说是阿娘还在世时给她订制的。如今丢了,她显得很失落。
蝶依看着苏瑜走在街中央东看看西瞧瞧,好奇的问,“姑娘这是在找什么吗?”
“这条街上有家银饰铺子,我不记得在什么位置了,你也帮我找找。”
姑娘来过这里?不然怎么知道这里有间银饰铺子?蝶依没问,帮着苏瑜仔细找看。
主仆俩找了约莫大半盏茶的功夫,才看以一间很小的门面,靠近门的位置,有位花白头发,穿着青布围裙的老妪坐在那里,拿着小锤子敲敲砸砸。
苏瑜走过去,那老妪知道来了生意,便搁下手中活计,抬起老眼问,“姑娘要做还是要买银饰?”
“我做,阿奶,我这里有样儿,烦请借您纸笔一用,我画出来。”
老妪砸做一辈子银饰,客人拿样儿来的不少,但在这里现画的还是头一回遇到,“你等等,我给你拿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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