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廷梧默了默,“那便找个契机相看一场,有缘这亲事便结事,无缘也不能累及人家姑娘的名声。”
晚饭后,余氏带着近身嬷嬷前往瞳晖院。
廊檐下灯火朦胧,因着下过雨的缘故,空气里湿湿润润。
携裙转过影壁,正遇秀娟从抱夏里出来,她见着余氏,先是福了一福,“二太太,您来啦。”
余氏颌首,随口说,“老太太呢,我过来瞧瞧她。”
“在里屋呢,溶姑娘正陪着说话。”
孙玉溶也在,但余氏并未犹豫,孙玉溶毕竟也是雍哥儿的长辈,她听听这些事也能出个主意。
秀娟卷起珠帘,余氏笑望屋子里的周老太太和孙玉溶,“溶妹妹也在呀。”
“下了雨,天冷路滑的,你怎的过来了?”周老太太嘴里嗔怪,脸色倒是很高兴有人来陪她说话,她老了,喜爱和气,喜爱热闹。
秀娟搬来绣凳放到孙玉溶身边,孙玉溶笑道:“二嫂嫂快坐,我正和阿娘闲话呢,二嫂嫂也赶紧来凑个趣儿,好叫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因为玉晖院的事,周老太太这两日不大好过,余氏是知道的。
周老太太嗔瞪了孙玉溶一眼,“别听她胡说,就数她嘴碎。好媳妇儿快跟我说说,今日你回娘家,你阿娘身子可还妥当?她没怨我这老婆子没去看她吧。”
“哪儿能呀,我阿娘还念叨你呢,只是她身子不大爽利,说是开了春日头暖和了就来跟您说说话。”
“有她惦记,我定好好保重身子。”周老太太客气了一句,她心里也在盘算着正巧余氏在此,是不是要将雍哥儿与瑜姐儿的事提提,毕竟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
余氏见周老太太和颜悦色,便话转正题,“阿娘,今日我阿娘给了提了庄事,是关于雍哥儿的亲事。”
周老太太心里一咯噔,这事儿闹得,怎的凑到一起了?
余氏没注意到周老太太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那姑娘姓顾,叫顾清清,是南城巡城御史张征张大人的外甥女,但因父母早故的原因一直养在张大人夫人的膝下,一直如珠如宝。我阿娘与张征大人的继母是手帕交,对方提了此事我阿娘便记下了,她见过那姑娘说是极好的,不论模样和品性都很周正,就是家世比咱们家略差些,儿媳不敢擅自作主,只说要回来找二老爷问问,更要问问阿娘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