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是蒋氏胡作非为,屠大郎错在对不该存欲念之人存了欲念,我单门立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冒犯之人。”
“你想让他死?”
苏瑜摇头,“他必须活着。”只要屠大郎活着,三房才会有所顾忌,才不会乱来。
“不嫌他碍眼么?”
“又不在我眼巴前晃悠,无甚大碍。”
宣祈听得很专注,不由得呆了呆。苏瑜的想法,果真不能以寻常女子相臆测。
他大概也猜到苏瑜要怎么做了,“此事本王会替你善后,就当谢你今夜的好酒。”
“谢王爷。”苏瑜苦笑,举杯痛饮。
这一别,再不会见了吧。堂堂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哪里会记得她这乡野村妇的欠他什么恩情?若她计较,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还好,可以好好道别。
“王爷,保重。
“保重。”
这一夜,苏瑜将宣晗哄睡了才离开。
宣祈没送她出门,却是在门口一直看,直到青蓝关上门回到跟前听命。
他问:“一个人活着,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所说的话没人信?”
青蓝不作声,拱手作了一揖后退下。
第二天,有人在离屠家擂茶店最近的巷口发现醉得不省人事的屠大郎,他裹着一层难以蔽体的破布。
屠大郎被救回家醒来后就巅话连篇,请了上下河县的知名大夫全去看诊,结果都一致——屠大郎疯了。
周老太太得到这个消息很是满意,既没伤到人命,又保全了孙妨。
蒋氏得到消息虽是松了口气,但仍是咬碎一口银牙。
“姑娘要不要再去送送?”
袁嬷嬷手里拎着新添了水的壶,给苏瑜沏了杯茶。
苏瑜合上手上书册,摇摇头,“不了,你简单收拾收拾,吩咐大有备车,咱们回梧桐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