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贱人,她是想将我们孙家未嫁的姑娘都给拖累到与她一般境地是不是?”孙嬉搅着手帕,恨得牙根痒痒。
“阿爹,你主意最多,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孙妨站到孙廷柏面前,一脸期待。
蒋氏白了孙廷柏一眼,“你爹和你大姨母兄妹情厚,哪里会舍弃瑜姐儿不顾?”
孙廷柏双眼瞪得溜圆,看着蒋氏敢怒不敢言。他也心疼自己的姑娘,不想自己的姑娘没得好归宿,但又真如蒋氏所言,他和大妹妹从小感情就好,若真在她的遣女事上多事,百年后他拿什么脸去见他的大妹妹。
“没话说就请三老爷回房去休息,让我和闺女们说会儿话。”蒋氏语气轻蔑,这些年来她对这个久病不死,又窝囊无用的丈夫容忍到极致,两人除了正事基本不开口。
孙廷柏搭下脑袋,忍气吞声,心有不甘的回房。
瞧着孙廷柏的窝囊样儿,蒋氏气不打一处来。但在闺女跟前,她多少还是有所顾忌和忍耐。
“阿娘,你有主意么?”孙嬉问。
“主意是有,保管事成后老太太再无理由叫苏瑜撵咱们路。”蒋氏得意志满,自觉有了主意便是事已成半。
“到底什么主意,阿娘你快说快说。”孙妨好奇得心里如猫在抓。
蒋氏说:“阿妨,你不是说县中卖擂茶的屠家小子总是拿眼扫你么?明儿一早你这样……。”
蒋氏扯过孙妨,在她耳朵道出个恶毒计划。
孙妨却听得双眼泛光,兴奋得心跳加速。
“阿娘真是好主意,那屠大郎痴心妄想占我便宜,我便将这便宜让给苏瑜那小贱人吧。”孙妨脸上恶劣的笑不输蒋氏,“说来那擂茶铺子传了好几代,屠家靠着这手艺吃穿不愁,那小贱人还真是捡着便宜了。”
苏瑜不知道周老太太替她做打算,更想不到孙家三房的蒋氏舅母以及表妹开始为她做局。
小主,
她回到孙家时已经月中天,蟾宫清明像洗过似的。
苏瑜沿着嫣红簇簇的青石小道朝里走,心中怔怔愕愕的回忆今天一整日发生的所有事。
她的脸色很不好,袁嬷嬷跟着也不敢问。
小道的尽头便是垂花门,过了垂花门就是周老太太的院子。她每回到孙家,住的都是周老太太的院子。院子门口有株油绿色的青松,也不知多大年岁了,日日年年就那么青着翠着。
苏瑜望着那株青松发了会儿呆,手不由自主的握着被宣祈嵌过的手腕,已经不疼了,也不发酸了,她只是觉得有些疲累。
“姑娘,你没事吧。”袁嬷嬷还是开口了。
苏瑜长长叹了口气,看着老太太屋里的灯还亮着,定是在等她。
“你去回老太太的话,我先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