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蹙眉,试探地解释道:

“我从未承认那个人是我父亲,也不认为和他有什么相似。”

燕瀛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难听的侮辱。

“你不承认有什么用?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傅清海似乎情绪有些激动,斧头砰的一声砍在身旁的树干上,斧身没了近半,红色的梅花在空中纷飞,傅清海的眸中也被染上了一缕红。

这力气确实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一旁看戏的叶绾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她果然没看错,傅清海的实力说不定能和此前交手过的甲二有一拼。

燕瀛拂落肩膀上的花瓣,平静道: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恨的是叶经廷,而不是你的亲姐姐。”

傅清海胳膊肌肉暴起,将没入树干的斧头唰的一下拔了出来。

“你真的很聪明,但有一点你说错了,她不是我姐姐。

“她认识叶经廷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那就是个畜生,她不听。

“叶经廷上门求娶的时候,我和她大吵一架,是她口口声声要和我断绝姐弟关系!

“所以,你对我来说,只是那个畜生的杂种!明白了吗?”

燕瀛大概听明白了,傅嘉钰当时被叶经廷骗得团团转,所以才说了气话,但确实伤了傅清海的心,他也当真了。

燕瀛继续和傅清海周旋道:

“但你却相信外祖父当年遭受的事情,不是她的干的。”

傅清海一手捂着脸,呵呵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她?她从小到大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她连骗人都不会,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

“爹去京城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出事了。

“但我没有劝爹,也没有跟着去京城,好笑吧?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娘去世了,爹又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当年,我就应该直接把傅嘉钰劈死!也好过她在畜生那里受罪,好过爹娘都被她连累!”

燕瀛沉默地听着,他终于明白了傅清海为什么这样暴躁了,他如今的偏执很大一部分是源于自责,这么多年来他内心估计一直在折磨自己,几近发疯了。

他甚至都没办法将真相告诉家人,害怕傅家人知道真相后飞蛾扑火一般去京城给傅嘉钰讨公道,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