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常威蹙眉看了会,回忆片刻淡淡道:“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叫做郑月?”
这个人他有点印象,上次来查案的时候因为级别不够没上桌作陪,但是在韩松的卷宗里曾经见过这个名字,离开厂区时在传达室外面也见过一面。
邬继茂和张龙又一左一右的贴上来认真分辨了下,嫌弃道:“这字也的还不如我呢。”
“大老爷们,名字起个月字,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医院就在厂区内,从办公楼走过去十分钟,既然来了,常威就准备和闻道一起去看看。
如果这个人有问题,那就有了针对性的侦查方向,也可以避免过年前折腾人。
这年头稍微大点的工厂都有医疗,普通规模的是医务室,大厂直接建医院,和社会上的医院相比不遑多让。
轧钢厂这种重体力且具有一定危险性的万人大厂更不用说。
医院是一座新建的苏式建筑,厚重且庄严,三层建筑有一个很长的横立面,门厅建在中间,大门前两侧还修有车道。
整栋医院外墙灰扑扑的,地面也是暗色的水磨石,看着就很压抑。
不知道这样的审美是如何养成的。
厂区医院的建设很完备,一楼是大厅和门诊,二楼是外科和手术室,三楼是内科。
常威走进大厅时都惊了下,这里面坐满了职工和家属。
有一说一,这年头的福利是真的好,职工本人不说,他们的直系亲属也能在厂区医院看病,且不同于社会医院要先垫付医药费再回来报销,在职工医院凭着工作证可以真的享受免费医疗。
输液室的人太多,大厅角落里还有许多人拿着挂瓶架在打吊瓶。
常威居然看到了贾张氏。
她肥硕的身躯占满了一张椅子,把旁边的小老头挤的只有半个屁股落在椅子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当官的都能住院,我打完吊瓶还要去挖厕所,这些人都黑了良心。”
小老头吸了吸鼻子,默默的抓着吊瓶架走开重新找位置。
来打针的小护士大概是个新手,在贾张氏的胖手上扎了五针没扎进去,被她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骂:“小贱人,你当老娘这是鞋底子呢?”
小护士脸皮薄,被骂的泪眼婆娑不敢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