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听见门锁咔哒的轻响,然后闻道熟悉的气味,于是闭着眼睛不愿意动弹。
“你也不怕感冒了。”清脆且温柔的女子声细细的埋怨着,脚步声响起,过了片刻,一张毯子搭在他身子。
不好再装死,常威叹了口气抱着毛毯坐起来,脸上的书跌落在身上,睁眼就看见玲珑剔透的脸。
“吵着你了吧?”范团儿略显愧疚的倒来杯热水,把常威身上的书拿起来看了眼封面,“《隔帘花影》?这是谁写的?”
常威伸手把书拿回来,打了个哈欠道:“明末清初的一个闲人,写的是金兵屠扬州城的事。”
说完,轻描淡写把书塞到后背和沙发的缝隙里,小小抿了口茶水道:“查到了?”
“找到了,在蔡徐村,任俊秋的母亲四二年死后葬在那里,他父亲四四年死后合葬,四五年任俊秋去修了坟,用砖石砌筑了封堆。”
“四五年几月?”
“八月。”
常威沉默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道:“要刨坟掘墓啊。”
范团儿知道这货对一些玄学的东西有莫名的敬畏,便道:“我来指挥吧,我不怕。”
常威不置可否,还在小声嘀咕着,“黑狗血,黑驴蹄子,也不知道津门好不好买到糯米?”
范团儿一头雾水,不知道常威在说什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发癔症了。”常威拍了下脑袋,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明天赶早吧。”
“调哪些人参与?”
“公安局和调查局都去人吧,挖到了一起分功劳,挖不到一起背锅。”
范团儿被他的话逗着发笑,扯过毛毯收拾着,“醒了就回床上睡去,还能再躺几个小时呢。”
常威点点头,手伸到背后拿好书,接过范团儿递过来的毛毯,摇摇晃晃回房间。
津门市郊区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几十名公安和调查员把百姓驱赶隔离开。
当然,津门就没有高山,所谓的山只不过是个小土丘而已。
任何年代官府开棺都是稀罕事,山下不少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冬季没有多少农活,难得有个热闹可以瞧瞧,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围了过来。
常威对两局说的是开棺验尸,目的是查找一桩旧案。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案子,但不耽搁两局积极配合。
这块墓地是任俊秋找蔡徐村的村民买的,他不是本地人,自然不会有族老长辈出来阻拦,村民们也不会义愤填膺,都嘻嘻哈哈的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