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严楼瞬间明白他的用意,连忙接过话,“是,我知道了。”

南煦像是松了口气,“去吧。”

严楼踌躇着没离开。

南煦掀起眼帘,随意瞥了他一眼,“还有事吗?”

小主,

“您要不要……也看看医生?”严楼壮着胆子开口,“我是说,看看心理医生。”

南煦唇瓣紧抿,一声不吭地瞪着他。

严楼咽了咽口水,指尖捻着衣角,有些紧张,“您不是也在吃治疗精神类的药物吗?”

“这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药也不能自己闷着吃,要是像之前那样……”

南煦眼神一凛,晦暗地望向他。

严楼自知失言,立马拐弯,“毕竟是药三分毒,还是在医生的监管下,控制药品类别和剂量,有利于您的恢复。”

严楼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觑向南煦。

南煦垂眸,盯着桌上那大把药片呆了一瞬。

他抬起手,将药片抓在手心,一口吞了下去。

没喝水,干吞。

看得严楼噎得慌。

南煦面色不改地咽下苦涩的药片。

“去吧。”

严楼眨眨眼,直勾勾盯着南煦。

他知道,南煦没反驳,就是默许了。

严楼松了口气,面色渐缓,垂头离开,“是。”

书房再次回归平静。

南煦漆黑的视线落在窗外。

所有干枯的枝叶,都被大雪覆盖,只能看到一点点冒头的褐色枝桠。

仿佛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

南煦闭上眼,喉结轻滚,药片在舌尖残留的苦涩挥之不去。

卧室柜子里。

莫莫耳朵紧紧贴着柜门,直到听不见一丝声响。

她透过柜门缝隙,只能看到门外一小段光景,无法探查卧室全貌。

她也不清楚南煦是否在房内。

莫莫有些苦恼地缩了回去。

视线落在脚链上。

她试探地动了动脚腕,铃铛清脆的响声拉着跪柜门抖动。

门外没有一丝动静。

她等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撑开柜门。

视线不再受阻,房内的景象落在她眼帘。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房内的狼藉没有收拾过,依然和之前一样。

看得出来,那几个人真的只是将衣柜放进来就走了,什么都没动。

或许是怕在这里停留久了,刺激到她。

她松了口气,视线落在揉成一团的床铺上。

莫莫嘴角紧抿,敛声屏气地从衣柜出来,偷摸从被子里拽出来个什么东西,又将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接着,猫着腰,做贼似的跑回衣柜,紧紧关上柜门。

缩在角落里,心脏砰砰作响。

南煦能背着她悄声把结婚证办下来,她就知道,要是不使点硬手段,真是会被一辈子锁在这里了。

如果之前她还能仗着南煦所谓的爱意,软磨硬泡地让他相信她。

可那法律上的束缚落下来后,她就知道,之前的方法行不通了。

他是铁了心地要名分,更是铁了心地要把她留在他身边,一刻不离开。

她今天闹这一出,不过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精神不稳定,别来刺激她。

只有他不在,她才能找机会离开。

莫莫握着屏幕碎掉的手机,嘴角紧抿。

接着,她抬手将那小夜灯打开。

手机没坏,还能用。

可当她看到屏幕上方“无服务”三个字的时候,气都喘不匀了。

她就知道!

南煦会这么好心地将手机还给她,不怕她跑,必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把电话卡给她拔了!真是好得很!

可下一瞬,她又觉得不对。

指腹摩挲着外面的软胶手机壳。

拔电话卡怎么会没发现她手机后面的照片?

她眸光一闪, 连忙将手机壳拆开,手机吊坠上的小针打开卡槽。

两张卡安静地躺在卡槽里。

她眉心一皱。

缓缓将卡槽复原,沉默地盯着“无服务”三个字。

她尝试地按下报警电话,毫不犹豫地拨出去。

冰冷的电子音在她耳畔响起。

“呵。”莫莫轻嗤出声。

直接切断信号,让她连急救电话都没法打。

要不怎么是军队里的领头人呢?

真谨慎。

莫莫深呼吸,将已经没用的手机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