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颤抖着手将那个盒子打开。
血红色的手镯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
在莫莫腕上戴了两个月的手镯,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
上面有几处划痕,很明显,甚至有两个无法复原的凹坑。
砰。
南煦终于受不住了,将木盒狠狠关上。
苍白的唇瓣颤动着,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如同千万个刀片喇在喉间,不上不下,专门抵着他折磨。
一呼一吸间,那些刀片残忍地刺向他。
眼前的盒子慢慢变成了两个、三个……
他有些慌乱地想将所有盒子揽在怀里。
可是他总觉得盒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空气被隔绝,连光亮都被突然冒出来的盒子挡住。
他仿佛被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仪器尖锐的响声穿透整个病房。
温度适宜的卧室内。
莫莫正翻看着手里的笔记。
门被轻轻叩响。
“进。”
温新轻手轻脚地进来,将门关上。
莫莫合上笔记,微抬下巴,示意他坐在前方的沙发上。
“东西送过去了吗?”莫莫轻声问道。
温新点点头,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南国安的助理亲自来拿的。”
莫莫抿抿唇,声音低了不少,“那就好。”
接着,她拿起另外一本笔记继续翻看。
“那个镯子是南煦送给你的?”温新思考片刻后,忍不住出声问道。
莫莫动作顿住,随即毫不在意地继续翻页,“对啊。”
温新漆黑的视线紧紧黏在莫莫脸上,试图看出别样的情绪。
但是他失败了。
莫莫面上毫无波澜,如同平静幽深的潭水一般。
“之前那段时间,为什么要天天戴着那个镯子?”温新不死心,“姐姐之前说过这个镯子好看才一直戴着的,很喜欢那个镯子吗?”
莫莫啪地合上笔记。
清澈的眸子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重要吗?”
“反正现在已经还回去了。”她淡淡地继续道。
温新睫羽微颤,心中那股郁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其实真的想大声质问。
她到底是喜欢那个镯子,还是喜欢南煦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