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话多,暮暮是一声不吭的,只是站在姐姐旁边,像是助威似的。

“哎呀,你们俩多点个小人,还管上事儿了。”

宁雨笑得厉害,“这得叫舅舅吧?”

“论着得叫舅舅。”

鲍家知道姜颜生了孩子,之前寄了两回东西,后来姜颜写信不让寄,主要是他们日子过得不容易,两个孩子什么也不缺。

鲍铁路赶紧把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件小衣服,上面绣的满幅的绣活,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我妈绣的,说是好彩头,让我给带过来给孩子。姨,您别嫌弃,乡下没啥好东西。前几年不让弄这个,现在让了,我妈又把手艺捡起来了。”

“哎哟。”宁雨又惊又喜,“这绣活多好啊,你妈手可真巧,谢谢啊,这东西,买都买不到,怎么会嫌弃呢,你有心了。”

“朝朝暮暮,快谢谢舅舅。”

朝朝看着漂亮的小衣裳哇了一声,哈喇子差点淌下来。

“谢谢舅舅。”她低头摸衣服上的花,小嘴哇个不停。

宁雨和司新年都要笑岔气了,这小丫头也太给面子了。

人家大老远跑来,肯定有事,自己在这儿,怕是张不开那个嘴。

“那个,孩子他舅,你坐着啊,我们带孩子回屋喝水,有啥事你就和颜颜说,别客气啊。”

“哎。”鲍铁路有点惶恐,但是司家人的态度都很亲切,他心里那点不安也散了不少。

等厅里没有别人了,姜颜就问他,“三哥,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啥事?你是在东北犯事跑出来了,还是家里有啥困难?”

鲍胜利眼圈红了,“小姜妹子,我爸不行了。”

姜颜想了好几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啥叫不行了,你说清楚。”

“我爸有病了,瘦的厉害,大夫说是肺癌,咱们县医院治不了,让我们去大医院看。家里拿钱去了市里看病,市里说,得手术,但是也就多活半年。我爸一听,说啥都不治了,非要大夫开点药,回家养着。”

他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他瘦的厉害,临了了,想见你一面,他想你。”

姜颜心里不好受,“你还特意跑一趟,发个电报说一声,我不就过去了,这一来一回,多耽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