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不信,但当看到画中之景时,不禁惊叹,画中的长空红霞浸染,流云在红霞中亦进亦出,虽是静态,却能让人看出有游移之态,整个画面就是一幅满满的花花海,令人心旷神怡,美得如诗如画,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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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暗暗佩服唐若水的想象和技艺。
“唐小姐方才那番解释倒算合理,眼下经过传阅既然大家都觉得尚可,那这份课业便算过关。”钟寒舟缓缓开口。
唐若水微笑着躬身道谢:"谢先生!"
“昨日布置的课业还少一份。”
这话一说完,钟寒舟还未点名,便见沈惜辞很是自觉地站了起来。
“先生,是我没有完成。”表情很是乖巧和认命。
钟寒舟自顾自地在台上作着自己的画,也不抬头看下方,只是语气悠悠道。“缘由?”
缘由?缘由就是自己昨晚做贼了,就是发自内心不想写。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啊。她咬了咬嘴唇。"昨夜学生……学生散学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好,毫无头绪,所以就想出门散散心想着找点灵感,一时间竟忘了时辰,等回了房又太困了,便睡着了。”
"原来如此。"钟寒舟终于抬头看下方,目光落在她脸上,"你的意思是,因你心情不好,是以可以随心所欲,不遵师命?"
“先生明鉴,学生绝无此意。”沈惜辞辩驳道。
“既如此,那今日散学后便留下吧,钟某会亲自指导你,直到把今日的课业一起补齐为止。”
“是。”沈惜辞点了点头。
经过这一遭,哪还有半点瞌睡,接下来的几堂课,都有模有样地听完了?
散学后,教学的先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钟寒舟却如约回到了墨雨轩。
“先生,你来了。”沈惜辞恭敬道。
钟寒舟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让沈惜辞取出笔墨纸砚,静静地从旁指点。
“再这么作下去,沈三小姐的这不学无术的名声恐怕都要传遍整个宫闱了。”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才女。”
钟寒舟闻言轻笑了两声,提醒她“沈三小姐又错了,在学堂应该自称为学生。”
什么先生学生的戏码,沈惜辞打心底里就没认过。可碍于这人表里不一,笑里藏刀的脾性,自己又不太敢明目张胆地反驳他,“先生,学生知晓了。”
钟寒舟满意地收敛了嘴角的笑容,“倒是听话。”
半个时辰后,沈惜辞终于放下狼毫,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学生画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钟寒舟放下笔墨,拿起她刚才画的那两幅画细细端详。“半个时辰作两幅,虽说这技艺谈不上精湛,不过交差倒也算够了。”
“既如此,那学生便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钟寒舟应答,沈惜辞转身离开,走到门边又回头朝钟寒舟福了福身,"谢谢先生今日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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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城郊,葛杨村
“老人家,请问您知道这里有个叫银环的姑娘吗?”
正在歇脚的一个老伯看眼前的年轻人一身粗布麻衣,身材矮小,灰头土脸的,但看起来倒是面善,便放松了警惕。“小姑娘,你认识银环?”
“是。我是她的朋友,听说她回来了,想来看看她,只是几年不见,都找不到路了。也不知搬走没有。”沈惜辞笑着说,一边从袖口里取出一锭碎银递给老伯,"您看,您能帮帮我吗?"
老伯接过钱,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好孩子,你跟着我去吧,她家还是老样子,没搬迁。"
沈惜辞笑笑,随口攀谈着,“这些年她在宫里当差,想必攒下了不少银钱,我以为她会城中买一处好一点的宅院。”
老伯却是摇头叹气,“一家那么几口人全靠她一人养着,她那个成日里斗鸡斗狗的哥哥如今三十了都还未成家。这银环丫头啊,出宫放了一笔银子,前几日刚回来,他那哥哥很快就相看了一个姑娘,说是过几日就要迎娶过门了,只是她自己倒是被耽误得紧。”
"哦?"沈惜辞有些诧异地跟着感慨,“我说呢,他那哥哥到如今竟还是这副死样子,我也真是替她担心。"
老伯又叹了一口气,"哎......银环丫头命苦啊。"
两人沿着老伯指的方向走着。
正前方不远处一座陈旧的小院子映入视线,院墙用泥巴砌成。
“就是那家了。”老伯指着不远处的小院子。
"那老伯,谢谢您了,再见。"
别了老伯,沈惜辞朝着小院子走去,院中种植着几棵果树,不算高大。
门口拴着一条大黄狗,本在懒洋洋晒太阳的大黄忽然抬起头朝着沈惜辞吼了一嗓子,吓得沈惜辞急忙闪身躲到旁边的灌木丛里。
许是听见了犬吠,屋里有人走了出来。是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姑娘,看她的面容打扮,沈惜辞心想这或许就是银环。
“是谁?”姑娘皱眉看了眼门口的大黄狗,朝着沈惜辞藏匿的方向喝了一句,"出来!鬼鬼祟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