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当日臣女正在殿外吹风,有一名约摸二十出头的叫香草的宫婢,宣称是二皇妃邀请奴婢去崇和殿叙旧,臣女这里有一枚崇和殿的令牌。”沈惜辞说罢,从袖笼里取出那枚印着崇和殿令牌的金牌递给穆述。“臣女对工巧之事不通,这枚令牌看不出是否有什么端倪,还请陛下过目。”
穆述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一阵,对身边的内侍道,“宣二皇子和二皇妃过来。"
"遵旨。"内侍恭敬应道,转身走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穆韦便携同夏映禾一同走了进来。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穆述点了点头,对着穆韦道,"这是你崇和殿的手令,上面有你手写的烫金印章,沈三小姐说,当日是有个叫香草的宫婢拿着你宫里的手令来骗了她去崇和殿,可是当真有此事?"
穆韦接过手令,细细观察了一遍,这确实是自己的手令没错。
于是他低垂着头回答,"回父皇,这的确是儿臣宫里的手令,可儿臣宫里并没有叫什么香草的婢女,莫不是沈三小姐认错了?"
"你的意思是沈三小姐说谎了?"穆述又问。
穆韦回忆了半晌,最终肯定地摇摇头,"沈三小姐说的是否属实儿臣的确不知,不过那晚儿臣与映禾虽回去得早,的确没有让人拿着手令去请沈三小姐。”
“各宫手令都是各宫主位和贴身之人才有的,既然没有此事,为何你的手令会在沈三小姐手上?”
沈惜辞看向夏映禾,似乎在等她的确认,像心有灵犀似的,夏映禾也望向她,坚定地对她摇了摇头,走上前禀道,“回父皇,既然沈三小姐有手令在手,沈三小姐定然不会撒谎,会不会是这个宫女报了假的名字?
穆韦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夏映禾,又看了看沈惜辞,两人皆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低头思忖片刻,最终禀道,"父皇,此事是儿臣看管不利,才让宫人钻了空子,儿臣回去定好好搜查崇和殿上上下下,若是找到那个私自盗用手令的宫婢,定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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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沈三小姐,你那日可有看清执手令的宫婢长什么样子?”
沈惜辞想了想,“禀二皇子,此人样貌虽无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她的样貌臣女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我瞥见她左手小拇指缺了半截,不知陛下可否准许臣女将此人样貌描绘出来供陛下辨识。"
穆述点点头,让内侍去画院找个画师,把沈惜辞描绘的样貌描摹出来。
按照画里的模样,穆述吩咐下去,让人在整个后宫范围内寻找此人,若是有人看见此人出入皇宫,立即抓起来审查。
“陷害一事朕自会查明给你一个交代,可偏殿失火一事,当晚火场只有你一人活下来,你说是有贼人纵火?”
沈惜辞摇头,“是,臣女曾亲眼看见贼人从藏书阁的方向直奔偏殿而来。”
穆述看向身边人,内侍站出来,在穆述耳边附声,“启禀陛下,臣当日检查过藏书阁的机关,的确有人动过,之前遗失的一本关于当年沧河村的记载居然物归原位了,而且据侍卫的消息,他们赶到偏殿的时候也的确看到一个黑衣人从偏殿的地方消失。只是当日都忙着救火,没有抓住他。”
“求陛下为我儿做主啊,定要找出那纵火之人!”董夫人跪在地上磕头道。“我和将军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将军远征在外,若得知檀儿的死讯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穆述还未开口,皇后便先一步质问,“怎么,董夫人是拿着董将军在威胁陛下么?若陛下给不到董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听你这意思,难道董将军是要造反不成?”
董夫人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叩首道,"臣妇女不敢......臣妇只是......只是为檀儿抱不平......还请陛下、皇后娘娘明鉴......"
“说起来,董檀那日为何会出现在偏殿?难不成真如沈三小姐所说是有预谋的?”夏映禾疑惑地看向董夫人,“若真是如此,那一日若被他得逞,沈三小姐岂不是早已声名扫地,如今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为自己辩解吗?况且董檀和沈三小姐有前两次的仇怨在身,只怕是借机报复。”
“映禾。”穆韦轻声喝止。
夏映禾对穆韦的话有些不满。
穆述沉吟,片刻后只道,“传旨下去,加派兵力,全城搜捕刺客,若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即向朕禀报,若真是他纵火,朕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