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门口处,分明没有破门,沈惜辞好奇随衣是何时在房门紧闭前躲进房间的,可眼下根本没时间思考。
"小姐。"随衣手中的匕首正滴血,她手有些颤抖。
“不知死活的女人。”董檀忍痛起身准备去夺她手中的匕首。
眼看着董檀就要夺过随衣的匕首,她趁其不备,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他脑袋砸去。
董檀一帧帧眩晕,霎时应声而倒,沈惜辞忙扶住随衣的胳膊,"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小姐你可有受伤?”
两人互相查看一番伤势。
随即沈惜辞走到晕厥的董檀身边,伸手探了探鼻息,“只是晕过去了。”
此人生性好色,死性不改,想起之前自己和随衣被他害得有多惨,心里的愤恨只增不减,如果眼下能趁此机会一刀了结了他,就永除后患。这样想着,她手不自觉地去捡那把遗落在旁边的匕首,双手握得很紧,高高举起,对着董檀的胸口处。
可就在匕首离胸口不到一寸时,她犹豫了,若自己真一刀了结了他,那陛下因着董道衡的功勋也势必会给董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而陛下如今本就对沈家忌惮,若趁此机会对沈家大力打压一番,那沈氏一族岂不是要跟着自己遭殃?
想到这里,沈惜辞放下了匕首,重重地哼了一声,"算他命大,可这种人既然死性不改,那便永远清心寡欲着吧。”说着,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一狠,朝着他身下的地方狠狠扎了下去。
"啊~"
昏厥中的董檀痛得闷哼,随后又昏了过去。
“董檀三番五次陷害于你我,争执中,我为了自保,只好刺伤了他,便是董家追究,也占不到理。”末了,她将血在董檀身上抹了抹,随即又扯下他腰间那块令牌,才站起身,“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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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辞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就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她转过身去,却看见那把匕首已然刺入董檀心脏的地方,而方才在身后的随衣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董檀面前,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
"随衣?"沈惜辞一怔。
沈惜辞快步走上前查看,却见董檀已经没了鼻息。
"小姐,奴婢对不起你,以后怕是不能再伺候小姐了。”随衣蹲在地上,对着沈惜辞笑得有些释然和欣慰,脸上飞溅的血迹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刺目。
“小姐,自于兰山一事后,奴婢每日都活在屈辱和恐慌下,其实,今日之事虽是偶然但也并非单纯的偶然。
“什么意思?”沈惜辞有些不解。
随衣叹了口气,“方才奴婢方才出恭时回来的路上听白缇说小姐出来散步了,便想出来找你,不料在路上发现了一个宫女正吃力地拖着一个人往偏殿的地方去,奴婢一眼瞧出那个身影便是小姐,于是顺着方向跟着她来到了这里。”
“那个宫女把小姐扔在了房间里便锁门离开了,奴婢进不来,只好从后面的窗户翻进来,却看小姐正昏迷地躺在床上,我想唤醒你时便听见门外有响动,奴婢只好躲在暗处,不想又是董檀。小姐,自于兰山一事后,奴婢每日都想离开上都,离开这个有噩梦的地方,哪怕是死,我不能让董檀逍遥快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沈惜辞看她眼泪婆娑的模样,心中甚是不忍,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走过去轻轻把她扶起来。“我知道的,随衣,对不起,我说过要为你报仇,可我却一时半会不能杀他,只能废了他......”
“奴婢知道小姐身后有家族,不能任性行事,但奴婢是条贱命,只要能报仇,死不足惜。所以只能趁着他在弱势的时候亲手了结他。这一刀下去后奴婢也并未想着要活下去,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说完,随衣对着沈惜辞磕了三个头,拿起匕首便朝着自己脖颈处抹去。
“不......”沈惜辞吓得赶紧拦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