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明早何时启程?”沈惜辞问。
“卯时左右吧。”
“好,我让随衣看好时辰叫我起床,到时我送二哥哥出门。”
“好!”
两人时不时地说着话,直到沈惜辞困意渐浓,靠在他怀里睡熟。
肩上忽然多了重量,沈惜泽抬起手臂轻轻揽着她,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少女,心中满足极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一时间竟然觉得这罚跪的时间还可以再长些……
卯时,沈惜辞起身,随意套了件衣衫就出了房门想送送沈惜泽,到了门口的时候,守卫却提醒她,"小姐,二公子已经走了,您赶紧回房歇着吧。"
"启程了?"沈惜辞惊讶道,"不是说好卯时的吗?"
"二公子说临时有变,提早了一个多时辰,寅时便出门了。”
“小姐,想必二公子看你昨夜睡得太晚,不忍吵醒您,这才没告诉我们。”随衣安慰道。
沈惜辞点点头。
回到房间时,白缇也醒了,正四处寻她们,见两人出现忙跑了上来,"小姐,您们去哪儿了?"
沈惜辞有些神情恹恹,"我还想睡会儿,你们也快去睡吧。"她脱了斗篷就往床榻上倒,心里有些抱怨,沈惜泽竟然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越想越生气,索性拉上被子将头蒙住。
见她不高兴,两人也不敢上去打扰她,只好给她盖好被子后,也各自回去睡觉去了。
沈惜泽离开不久,一则谣言从坊间传出,人曰:堂堂沈府二公子除夕之夜流连探芳楼,与探芳楼头牌花魁厮混,直到深夜才离开。
谣言就是从探芳楼传出的,沈惜辞不解,明明那晚沈惜泽是和她待在一起,怎么就成了和青楼女子厮混了。如今沈惜泽已经离京,无暇管这些流言的真假,反正世家公子身上哪个没有几则绯闻呢,只要不影响仕途,都是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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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惜辞觉得有蹊跷,沈惜泽向来对男女之事没什么流连,如果不是有事发生又或者他点头,坊间这些百姓怎么敢随便传他的流言,这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悄悄去查探消息,探芳楼头牌代鸢姑娘却告诉她确有其事,她身上还有沈惜泽给的信物,一块沈惜泽常年随身携带的玉佩,
传言竟是真的,可为何沈惜泽为何没和她说过?昨晚他被罚跪难道是因为这事?
“小姐,二公子也不像那种人,会不会那玉佩是假的呢?”白缇自是不相信。
“那玉佩我看了,确是二哥哥的无疑,此事二哥哥定然是知晓的,兴许代鸢姑娘也是得了二哥哥的授意吧,既然这样,自是有他的用意。”虽然沈惜辞不知道是什么,但沈惜泽不会害她就是。
上都城外
前往辽州的队伍已经出了上都城,朝着东北方向进发,一路上行人稀少,天将将亮,郊外只偶尔有些农夫赶车经过,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
沈惜泽和崔澎一行人骑在马背上,双目盯着远方,一言不发。
"公子,咱们这一去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您怎么不和三小姐好好告个别,明明定的是卯时出发,咱们却早早提前一个多时辰,若是三小姐知道您找借口故意避开她,一定会生气的。"王勤忍不住劝道。
沈惜泽没有理他,依旧看着前方。
周邦叹他不会看眼色,只是一掌拍了拍王勤的后脑勺,“你懂什么,昨晚三小姐陪公子在祠堂跪了几个时辰,咱们今日启辰又太早,公子那时不忍心三小姐受累,所以才故意提早走,想让她多休息会儿。"
王勤看了看沈惜泽不耐烦的表情,识趣地闭了嘴。他跟了沈惜泽这么多年,还看不出他的心思吗,只是他觉得自家公子这次出任辽州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冥冥中似有几分不知归期的意味。
沈惜泽终于开口,"你们俩去后面守着。”
两人悻悻地对视一眼,乖乖去队伍后边跟着,不再说话。
“沈大人怎么心事重重的,可是家中有什么事还未交代清楚?其实现在快马加鞭回去也还赶得及的,眼下队伍也不急,我们边走边等便是。”崔澎似乎看出他的心事,方才王勤和周邦两人提到的三小姐应该和他自小关系亲密,听起来似乎是因瞒着那位妹妹,故意提早离开,不愿耽搁她休息,如今却不告而别,所以才心不在焉。
沈惜泽轻轻一笑,淡淡道,"不必了,赶路要紧。"
上都的轮廓早已在视线内消失了,他却还是不住地朝身后的方向深深地凝望着,许久才收回了目光,心中默念:窈窈,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