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如立刻杀了我。"沈惜辞怒道,她可不想痛苦地、七窍流血地死去。
钟寒舟没回,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渗着一层细汗,沈惜辞看出他的状况有些不好,不禁问道:"你受伤了?"
钟寒舟点点头,没有否认,"嗯。"
沈惜辞双手被他束缚在床头动弹不得,只能眼睛看向窗户那边,"窗户在那边,那你就赶紧从窗户离开啊,别到时候被抓住了连累我。"
"呵......"钟寒舟轻轻笑了起来,随后又收起笑容,眼中泛起几丝阴冷,"沈三小姐方才不是还胆大么,怎么现在就怕了?"
“我一向就胆小。”
钟寒舟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忍痛起身,刚离开床榻,就忽然被什么东西扯住,他低头看去,是沈惜辞纤细娇嫩的双手,钟寒舟忽然心里似一片羽毛划过,痒痒的。
他微微弯腰,想要将袖子抽出,却不料沈惜辞却紧紧拽住不放,钟寒舟挑眉。"沈三小姐这是舍不得在下?"
沈惜辞带着恳求。“我还是想活着,能把解药给我吗?”沈惜辞又怕他不肯,于是解释道,“你想想,这大半年来,我都不曾透露过你的半分秘密,你不是也说过我对你构不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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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寒舟又恢复了阴冷的表情。
“……”沈惜辞咽了咽口水,他是怎么做到白日里在众人面前人模人样的,黑夜里又如此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从认识到现在,大抵是每次遇到他,他表现出的都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都差点忘了这人的隐藏身份可是杀手。
看她被吓着的模样又觉得好笑,明明只是一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却还时不时地爱在一条毒蛇面前耍小聪明,就不怕哪天被毒蛇咬一口?他回过神又往前靠了几分,逼得沈惜辞连连后退,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鼻尖相抵才停了下来。“沈三小姐怕蛇吗?”
蛇?沈惜辞抖了一抖,她最怕蛇了。
“蛇是一种冰冷又阴毒的动物,尤其是毒蛇,沈三小姐可要小心了,胆子小就该安分一点,不要总是靠近试探,若哪天把毒蛇惹恼了,说不定它真的会咬你一口,毒发而亡!"钟寒舟语调平稳,但那双狭长的眸子却闪烁着危险的气息。“所以今晚的事沈三小姐应该一概不知,知道了吗?”
沈惜辞无语,她现在和被毒蛇咬了一口有什么区别吗?可话还没出口就觉得有些头晕,她觉得大抵是断肠丸起效了,她觉得眼皮很重,想闭眼睡觉,可又不敢闭,怕闭上就永远醒不过来了,看钟寒舟要走,她的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袖,“解……药”,突然她眼前一片黑,再也睁不开了......
钟寒舟慢慢将她的手指轻轻掰开,把自己的袖子扯出来,她的手很小很嫩,柔软无骨似的,自己一个掌就可以将她的双手握住。他将少女的手放在掌心捧起来,感受着那手上细腻滑腻的触感,鬼使神差地想着,他的唇瓣和她的手究竟哪个更柔软些,这样想着,便不自觉地朝她的手凑近,嘴唇贴了上去,触感很好,暖暖的,软软的。
那湿热的舌尖像蛇吐着信子一样不由自主轻轻舔了下她的手指,感觉到那柔软之际,他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愣了片刻之后给她掖上被子,发现被子上有几滴血渍,于是抽出匕首将那块带血的被子割开,藏在袖子里,才推窗跃出,消失在雪夜里……
回到春月楼已是深夜,后院灯还亮着,他推门进了院子。
“主子,你总算回来了。”严山迎了上来,脸上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听说你进宫了,属下不放心,特意安排了人在暗中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他已经被御林军抓住了。”
“无碍,临走前他藏了毒,逃不掉会自行了断。”严山并不担心替身被抓住,毕竟他们这行向来有个规矩,替主子避险时若无法脱困,便会自行了断,既然是他派出去的人那都是能信得过的。“属下替你包扎。”看到钟寒舟背上的血污,他习以为常,他们这些人永远都不停地奔赴在最危险的境地,受大大小小的伤势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武功越高的人有时候去的地方更是凶险万分,受伤的几率也就更大些,就像往往淹死的大多都是会水的人是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