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旁边的人小声道。
“不知道啊,又在忽悠我们?‘’
“......”
潘亮看他们还杵在原地,皱眉道:“如今景州灾情告急,陛下下旨让伊州需要派出一支军队前去驰援,董将军还说了,若此次景州情况平缓下来,届时自然会让你们回来,并向陛下请旨让你们恢复无罪之身。”
潘亮这番说辞让在场的人眼神一亮,有人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
于是孟绛集合了军马场所有人待命,等清点完人数后又道,“潘将军,只有我们军马场的兄弟去吗?”
“火头营和军马场都要去,你们去了,自会有人顶替你们职责直到你们回来。”
待集合完军马场人员,潘亮转身又马不停蹄地往火头营赶去。军马场的六十二人加上火头营的七十三人拢共一百三十五人,“不是一百三十六人吗,怎么还差一人?”潘亮看人数不对,问道。“看看是哪个营差了一人?”
孟绛和郭咎看情况不对,小声嘀咕道,“怎么没见远野?”
此时一个火头营的头儿站出来,脸上还有未褪去的伤疤,瓮声瓮气地道,“潘将军,小人郑天雄,本来我们火头营是七十四人的,半月前,有个叫褚远野的小子不服管教,小人就教训了他一下,结果他感染风寒,我看着快活不成了,小人命人把他丢进了雪狼山。现在怕早就死了。”
北境本就气候严峻,军队里死于各种疾病的人常有,没有点军衔或功名在身,加上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更是被别的将士欺负,便是生了病也不会有人找专门的大夫给他们瞧,死了便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就是。
孟绛和郭咎听到此话皆是脸色一变,怒火中烧,当即不管不顾上前抓住火头营军监郑天雄的衣襟怒吼道,"混账东西!谁让你把他扔到雪狼山了?你知不知道那里狼群出没,便是个健朗的人去了那里也难活着走出来!"
郑天雄被两人扯得脚步踉跄,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你们一个军马场的兵痞子要敢动我一根汗毛,休怪我翻脸无情。”
潘亮听后却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便制止道,“行了,不就死个人,大惊小怪的,既如此,便就这样吧。待我跟董将军他们禀明后便尽早出发去景州。”
孟绛和郭咎却是不依不饶,“将军,褚远野乃是小人们历经生死的兄弟,如今他生病被人扔进雪狼山,小人们必须立即去把他带回来。”说完又补了一句,“不管是死是活!”
此话斩钉截铁,毫不含糊,显然已经打定主意要亲自去寻找褚远野。
"你们要抗命?"潘亮冷厉的目光扫向孟绛。
孟绛丝毫不退缩,"小人无意抗命,若将军不允,那我等便是死,也绝不迈出半步去景州的路。”
“如今我们虽是戴罪之身,但也曾为北境的安定冲锋陷阵,我等命虽贱,但也不是任凭人践踏!"郭咎掷地有声地吼道。
众将闻言不禁唏嘘,看着眼前的孟绛、郭咎,再看看他身后那一众义愤填膺的人,顿时都觉得心中有气血涌上头顶。
“对,我们也是人,不是狗,也不是猫。"另一个士卒义愤填膺道。
“若大人不允许我们带回我兄弟,那便是大人当下将我等斩杀,我们也不会喊一声。”又有人站出来吼道。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潘将军,您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置?"一旁的副将询问潘亮的意思。
“你去请示董将军,问问他的意思。”
副将领命就去,半晌的功夫便回来了。
“董将军说眼下稳定军心才是紧要的。”
潘亮见董道衡都示下了,便答应道,“既然各位如此重情重义,那本将军便许你们两日时间,将那个褚远野从雪狼山带下来,若两日后还没找到的话,本将军便不管你们如何,去景州的任务必须执行,否则按军法处置。”
“谢将军!”
"潘将军英明!"
"潘将军英武!"
一连串的赞美之词传来,潘亮遂微笑地摆摆手,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孟绛和郭咎带着一一众兄弟往雪狼山的方向赶,从天黑走到天亮才到达。
“若远野有个三长两短,我孟绛誓死要撕了郑天雄那厮。”孟绛满脸担心,一想到褚远野如今生死未卜,他就恨不得将郑天雄大卸八块。
“这都是后话,为今之计是先赶紧找到远野再说。”郭咎有种强烈的直觉,褚远野不会那么容易死,他一定在等着他们去救,因此他们得赶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