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施压,公务上的烦闷,面前这少女对他日久的疏离,还有…还有这脖子上碍眼的齿印,一时间近日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像潮水般涌来,冲击得他心神俱裂……
他抓住她的手腕,严肃的语气质问道,“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我怕你生气又训斥我。”
她的手被拽得生疼,可沈惜泽显然很生气,她有些莫名而来的害怕,只能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哥哥,你轻点,我的手快断了!"
闻言,沈惜泽这才放开她的手,沈惜辞趁着机会想赶紧逃离,刚转身一个不留神儿就撞到了柱子上,疼得她眼泪都飙了出来。"唔......好痛!"她揉着额头,眼睛也冒起了泪花。
沈惜泽连忙上前查看伤势,额头红肿了一大块,他又不敢用手去触碰,生怕会加重她的疼痛感,便只好用手帮她抹泪。“跑什么?我会吃了你?”虽是责备的话,可语气却很温柔,口吻中尽是担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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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柱子,疼......"沈惜辞嘴上委屈地说,可心里确实想着还不是方才他那表情太凶了,她有点吓到了。
沈惜泽拉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去哪里?”沈惜辞疑惑地问。
"自然是回房上药。"沈惜泽说。
沈惜辞以为要送她会竹铭苑,可沈惜泽却没有,他径直带着她到了自己住的兰柏苑,让她坐着,自己去拿药膏,蹲下给她涂药。
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额头上,沈惜辞瑟缩得往后退,沈惜泽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着额头上的淤青,一边问,"疼吗?"
"嗯,有点。"她老老实实地说。
涂了额头,他又要去涂脖颈处那碍眼的齿印,心情不太美妙,所以手法也没什么技巧,只是胡乱地涂抹着,沈惜辞被摸得脖子痒,一个劲儿地躲,沈惜泽被她一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涂完药膏,沈惜泽摩挲着手中的瓶子,沈惜辞见他半晌无话,以为他累了,便主动开口道,"哥哥,你累了就早些歇息吧,我也回去了。"说完,她起身要走。
可是沈惜泽看出她的动作,生怕她这一跑便再也不回来了。他下意识一伸手,将人揽入怀里。
“窈窈,别走,陪陪哥哥。”沈惜泽抱住她,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软声软气地哀求着。“哥哥做噩梦了,那个很可怖的梦,窈窈不是说要陪着哥哥帮我克服心里的恐惧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沈惜辞以为他受什么委屈了,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安慰道,“窈窈在的。”
“窈窈害怕哥哥吗?”
“不害怕。”
“那讨厌哥哥吗?”沈惜泽又问,声音里已经带了委屈。
"我们是亲人,窈窈自然不会讨厌哥哥的。"
沈惜辞见过他最狼狈的时刻,常年噩梦缠身,眼下定是脆弱极了,便这样任由他抱着,没有推开他,沈惜泽说什么她便应着,直到都已经呵欠连连,沈惜泽还是没有放开她。索性便直接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要离开哥哥好吗?永远都不要离开。”不然……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沈惜辞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但她实在太困了,眼皮子打架打得厉害,下意识应了声,“好!”
“答应了可不许反悔。”沈惜泽轻轻拥着少女,即使知道她现在根本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但却很“卑鄙”地把它当成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