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泽点点头,她这才放心下来,只是精力耗尽,现在觉得越来越困,忍不住打了哈欠,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强撑着精神走向沈惜泽,就这样陪他坐着,眼皮不停地在打架,她已经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只是迷迷糊糊间听见自己嘴里不由自主地跟沈惜泽说,“二哥哥,我好困啊,先眯一会儿,天亮记得叫我。我还要去祠堂抄经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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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已经闭上了双眸,长而翘的睫毛遮住她明亮清澈的眸子,显得格外乖巧恬静。
沈惜泽把抹布从嘴里抽了出来,擦干净嘴角残留的抹布屑,缓缓起身去倒了杯茶水漱口,再次回来坐在沈惜辞身侧看着昏睡过去的她。
大约折腾这么久,太累了,肩膀上还在微微渗血都不知道喊疼。他抱起熟睡中的沈惜辞往床榻方向走去,将她小心翼翼放进了温暖宽阔的被褥里,盖上了被子,看着沈惜辞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一时间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方才怎么就时失控了呢,这伤口又得养好久了,脚伤未愈又添肩伤。
他起身从箱子里掏出一瓶药膏,轻轻剥掉沈惜辞右肩上的衣物,漏出粉嫩的肌肤,上面赫然横亘着深红色的牙印,沈惜泽抿唇沉默不语,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周围,仔细包扎起来。沈惜辞睡得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伤口传来凉凉的感觉,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听着她绵软无力的呻吟,沈惜泽手下顿时一滞,迟疑片刻还是收回手。他抬头凝望着少女沉沉的睡颜,良久,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轻轻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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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辞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面被一只狐狸咬住脖颈,剧痛袭来,沈惜辞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满室的自然光亮。她怔愣地躺了片刻,只觉得肩也疼,脚也疼,“随衣,白缇……”
房门轻轻敲响,白缇端着热粥小菜走了进来,看见她醒了高兴地迎上前去,关怀地问道:“小姐,您醒啦?”
“恩,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沈惜辞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问。
“今日卯时是二公子把你抱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看你右肩有血渍,跟在公子身边的王侍卫说昨晚有只狐狸闯进了兰柏苑,不知何故就突然发狂咬伤了小姐,幸好公子及时把它赶跑了,还给你上过药了。”
沈惜辞听得嘴角微微抽搐,这王勤编起谎话来还真是顺口呢,什么狐狸,明明就是沈惜泽咬的。
“话说,小姐,你看清楚那只狐狸长什么样了吗?是白的还是红的?奴婢长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狐狸呢。不过像二公子这么厉害的人都没抓住,那是不是挺吓人的?”白缇很是好奇地问。
沈惜辞想着昨晚的场景仍旧心有余悸,那只‘狐狸’确实挺可怕的。她咽了咽唾沫,说:“不知道,当时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不过确实挺吓人的,发起狂来六亲不认。”
白缇点点头,“不过也奇怪,咱们府上守卫那么多怎么会被一只狐狸窜进来呢?”
沈惜辞耸耸肩膀表示不知,“这事儿你不要跟爹爹还有用母亲他们说,免得让他们又担心。”
“是。”
待梳洗完毕,用过早膳,沈惜辞拖着受伤的身体往祠堂方向赶去,祠堂的门虚掩着,她翘翘了推开半扇门往里看,见沈惜泽正端坐在案台前专心致志地写着字。今日的沈惜泽穿着一身居家常服,随性慵懒,显然又恢复了往日里矜贵的模样,恍惚间让沈惜辞以为昨晚那个‘疯子’不是他似的。
“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进来。”屋内的人已经发现了她,清冷温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惊醒了呆站在门口的沈惜辞。
沈惜辞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迈步进屋。
“二哥哥的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沈惜辞看着他问道。
沈惜泽抬眼看她,眼里似在探索什么,半晌才道,“无碍,你的伤还疼吗?”
沈惜辞摇摇头,“今早已经换过药了,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还会疼得睡不着。”沈惜泽说着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搀住她,“昨晚为什么过去。”
“我先前不是答应过二哥哥,你若再做噩梦的话我就陪着你嘛。”沈惜辞笑眯眯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