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以听这话更气了,“你觉得爹爹只是担心你的行为坏了沈府的名声?”
孙氏忙在一旁劝导,“其实这本是一件小事儿,你爹爹最担心的也并不是怕你会坏沈府的名声,他只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这半夜偷跑出去有危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我平日里也没有拘着你,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偶尔玩闹一下,我倒是乐于看见,但是昨晚你一个人跑出去,这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沈惜辞本想服软道歉,但是沈峰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抢在沈惜辞开口之前道,“这些时日你就待在府上替你母亲抄抄经书吧,顺便也静静心,少跟个皮猴子似的到处乱窜。”
“啊?”
“爹爹这是为了你好,这段日子,你就乖乖呆在院里不许再私自跑出去,若是敢擅自逃出去……哼,我可饶不了你!”
“哦。”沈惜辞撇嘴应了声。
“来人,把要抄写的经书都拿过来给三小姐过目。”沈峰吩咐道。
沈惜辞本来以为沈峰这话只是口头责罚一番,随便罚罚,意思意思,谁知看到那一摞叠得厚厚的经书时傻了眼,“爹爹,这也太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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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这些时日总是睡不好,这些经书都是找鹿鸣寺的大师开过光的,专门给你母亲祈福,你必须好好抄写,不能有半刻马虎。这些时日白天你就在这祠堂里抄书,直到把这些全部都抄完,每日晚上你母亲就让素娘过来检查你抄写的情况,你要是不认真,就重新再写,写到合格为止。”
沈惜辞欲哭无泪,连连撒娇沈峰都无动于衷,孙氏也劝沈峰,说一点小事没必要惩罚这么严重,但都无济于事,沈峰像是铁了心,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屋内的沈惜辞叮嘱道,“还有,以后少和裴家的人有来往。”
沈峰知道昨晚自己和裴梓淮出去了?看来沈惜泽还真是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诉了他。
孙氏同情地安慰了她一会儿也走了,留下沈惜辞一个人暗暗叫苦。说起抄经书,自己在临安的时候也时不时地会替萧老夫人抄经祈福,虽然这对自己来说不算一件棘手的事,不过那么大一摞,手都得写废了吧,唉!
依照自己对沈峰的了解,沈惜辞知道这人虽然平时很随和,但是一旦正经严肃的时候那也是铁了心的不会放水,要是抄不完,自己岂不是每天都要被关在这祠堂里和老祖宗们大眼瞪小眼儿?说干就干,还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这日就连中膳都是让白缇和随衣送到祠堂来的,晚上,沈惜辞觉得手酸,想起除了现代读书那会儿,似乎也有好久没一下子写过这么多字了,沈惜辞看不懂这些经书梵文,依旧只是跟着笔画描,一笔笔地写下来,简直是折磨人。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决定歇一会儿再写,一只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风吹进屋内,沈惜辞打了个激灵,顿时精神起来,起身朝四周看看,心想莫不是哪位老祖宗嫌她诚心不够,要来找她聊聊?越想越觉得有些渗人,虽然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但还是有点心慌,思绪还没发散呢,就见门外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二哥哥?”借着烛光,沈惜辞看清了来人。
“若是佛祖知道你不虔诚,还能这么优哉游哉地打盹儿,恐怕这功德就白做了。”沈惜泽将食盒摆在桌案上,语调冷淡。
这话说得,沈惜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前面自己抄了那么久他没看见,现在不过是小憩一会儿偷个懒就被他撞见了,本来累了一天,手又酸、肚子又饿,自己的脾气就已经有点暴躁了,现在这沈惜泽还来冷嘲热讽一番,决定也不打算给他个好脸色,“佛祖又没规定不能打盹儿,它要是嫌我写的不好,那功德便尽管扣吧。”
看她一副暴躁的样子,沈惜泽微愣,随即笑了,“我原以为经书抄多了会让人变得心境平和,可眼下看你这副模样,想来应该是抄写得还不够多,不若我回去禀告二叔,让他再多加几份经书给你?”
沈惜辞立马就急了,阴阳怪气地反驳,“这还不是拜某人所赐,你要是不去跟我爹爹告状,我犯得着被禁足在此抄书吗?”
沈惜泽表情微怒,“你觉得我那是在告状?”